雨滴顺着青瓦,滴在青石地面上,溅起水花无数,洇湿了墙角。
就在这蒙蒙雨雾里,有人擎着一把青竹油纸伞,踏着雨水,缓缓而来。
那把青竹油纸伞,遮去了她的脸,只留下一截执伞的手腕,恰似凝住的霜雪。
溅起的水珠,晕染了她红色的裙摆,像是在裙摆处开了绚丽的花儿。
有风吹过,扬起她的发丝和红色发带,给这沉闷的雨天,增加了一抹亮色。
走到客栈门口,她收了那把青竹油纸伞,露出了伞下的面容。
红色的衣裙,将年轻娇俏的小娘子衬得愈发肤白似雪。
“宋掌柜,我们又见面了。”她将伞握在手里,低下头,看着坐在长凳上的宋清欢,灿然一笑。
“云捕快,没想到,你还会来。”宋清欢站起身,又将那条拦在门口的长凳往旁边收了,才说道:“进来坐坐,喝杯茶去去寒吧。”
“多谢宋掌柜,”云皎皎将伞靠在了门边的角落里,这才抬脚,跨进了大门,“我今日来,不是喝茶,而是打算,在河广客栈住上一晚。”
“那是河广客栈的荣幸。”宋清欢笑着回答。
在大堂里坐下之后,云皎皎才看向宋清欢,又问道:“听说,在河广客栈,可以吃到全天下最美味的佳肴,还能喝到最好的佳酿?”
宋清欢从姜半夏的手里接过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才坐在她的面前,抬手掩唇,轻轻一笑,“那不过只是大家对我这河广客栈的谬赞罢了,难得大家不嫌弃我的厨艺,所以才这般抬举我。”
“若是旁人这样说,我或许不信,但他也这样说,我信。”云皎皎低下头去,看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思索了片刻,才端起来,却没有喝,而是低语道:“他说的话,我从来都是相信的。”
看着眼前的云皎皎,宋清欢忽然觉得,她与昨日自己所见到的那个云捕快,不太一样。
昨日的云皎皎,满腔热忱,充满了活力,像是一朵开得正好的鲜花,可今日的云皎皎,却多了些许哀愁,变成了多愁善感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