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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番话几乎是指着自己嘲讽,颜盈盈眸色深沉,却不动声色,泪水盈盈蓄上眼中:“三婶,此事原是我不对,您心中气恼,侄女都省的,该骂该罚,听凭您的处置。”

“不不不,是我教女不当。哪里比得上你母亲,将你教养的这么好。我家这两个就是顽劣惯了,此事合该吃瘪,看她们下次还长不长记性。”沈翩翩眼皮轻挑,冷嘲热讽。

转眼看到颜月牵着两个小的立在堂下,脸色又是一暗。长房未倒,此刻还未到跟二房真正生份的时候。抬眼看到座上的谢氏不住扶额,想必也是闹心。

况且颜盈盈这番说辞有首有尾,难以反驳,颜月还立在堂下,以报官相逼。毕竟颜乐才是手重伤人的人,此情此景,她到不好死咬着颜盈盈不放,叫别人说她一心包庇只会攀扯。她愤愤地看了谢婉玉颜盈盈母女俩一眼,暗道心中这口怨气难出,还需找个机会从别处讨要回来。

打定主意,她脸色虽是不虞,语气却缓和起来:“其实说来说去都是自家姐妹,你们这闹的,真真是鸡飞狗跳。母亲,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依我看,今日这家务事也只能糊涂一回了。”

沈翩翩松口,谢婉玉自是不敢再说什么。

“家务事”三个字被她咬的极重,谢氏微微点头,略一思量道:“璟哥儿,你是男儿,却动手打伤颜欢颜乐,一个道歉还是要的。至于你们两姐妹,气量不足,误伤姐妹,就罚你们闭门半月,每月抄诵佛经,修身养性。你们可有异议?”

不过一个口头道歉,颜璟并不甚在意。至于颜欢颜乐,害怕颜月真的报官,自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谢氏又道:“可怜念姐儿受了无妄之灾,婉玉,你收罗一下,看看手上有无好的伤药全都送给她,崔嬷嬷,你再将我私库里的血燕跟那只百年老山参送去给她。月姐儿,此事闹大了对你姐妹颜面都有损,不就就是太后寿宴,你也莫要掐尖,在这紧要关头闹出风雨来!”

颜月本就是诈一诈她们,此时目的达到,便也温温顺顺地应了。

“母亲,那盈姐儿呢?”沈翩翩不满。都说老太婆最偏心三房,但那都是言语上,今日出了事,可不是站在二房那边?这不,连个小小惩戒都不给颜盈盈吗?

“明日起,盈姐儿每日午后就来我这抄写《女戒》,以儆效尤。”谢氏皱眉,哪个高门主母不会使点手段,颜盈盈若真是做妥了,叫旁人寻不得半点错处,她非但不会罚她还会褒奖几句。

但今天看来,她的火候还远远不够。谢氏打定主意,这段时日,要借着机会单独教导教导她。

沈翩翩虽不知谢氏还打了这个主意,只觉得这处罚太过轻巧,脸色耷拉得难看,却不敢置喙,只得眼光似刀,剜向颜盈盈。

谢氏见状,轻咳一声:“颜欢颜乐到底年岁小,盈姐儿不过随口提上两句,她两人就能会错了意,还是经历风浪太少,你做母亲的还是要多加教导!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管是是存心挑拨还是无心失言,以后都不准再提。”

好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