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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秋,暑意全消,院子里几棵金桂银桂不同往年,竟在同一时间竞相开放,香味绵长,传了老远。府内众人都道这是好兆头,谢婉玉听了尤其高兴,接连赏了好几个人。

因着为太后准备寿礼,中秋长房、二房的两位嫡女都闭门不出,颜念伤了头,自然也是避讳,这样一来,侯府的中秋晚宴便是草草了事,唯有三房子女众多,在老夫人那齐聚一堂,好好耍了会。谢氏一开心,也解了颜欢颜乐的禁,算是跟着三房热热闹闹了一晚。

三房一时间势涨,沈翩翩寻了机会,多次在请安的时候显摆,谢婉玉冷笑一声,也不计较,一切只静待寿宴之后。

中秋后不久,太后的寿宴也到了。

前几年虽也举办过寿宴,但明年可是太后耳顺花甲之年。大秦过寿讲究过九不过整,是以今年的寿宴举办的尤其隆重。

寿礼颜月早有准备,半点也不心急。宫内贵人什么没见过,这种场合下,礼物更看重的是心意,是构思。是以颜盈盈的白玉观音虽是尊贵,她还是听了谢氏的话配了一副长寿经。

不知寿宴过后,她那挂在了二房自己身上的三万两想要如何结算?颜月眉眼流转,只待冷眼瞧着便是。

寿宴当天一早起来,萃果忙的脚不沾地,还好颜念命了蒋嬷嬷也赶来帮忙拾掇。毕竟出席寿宴要出现在在无数人面前,自是马虎不得。

以前的颜月懒于交际,并不甚计较。此番入宫,蒋嬷嬷却早早新定了一堆衣裳首饰,均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此刻桩桩件件地往她身上配比,生怕让她失了光辉,直叫颜月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打扮结束,等待她的又是漫长的车马折腾。

谢氏有诰命在身,此次便由她带着两位姑娘入宫赴宴。

马车车架上高高悬了临安侯府的标记,车内宽敞,坐上三人并不拥挤。只是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直叫颜月睡意浓重,饶是硬撑着,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身形便疲懒起来。

谢氏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颜月抬起头,谢氏今日也是着重装扮过,身着诰命朝服,头上不见金银,只着珠翠,甚是雍容。

见颜月望向自己,她又挺直了腰背,神色庄重:“月姐儿,宫中不比家里,你如此懈怠,若是不慎冒犯天颜,惹来祸事可怎收场?”

“是孙女不是!”这种事情不必跟她争辩,颜月第一时间乖乖认错。何况颜盈盈也一直是肩平背直,虽然时间长了,这种姿势只会让自己腰酸背痛,但礼仪不可或缺。想到而后宫宴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端着,颜月暗叹一声,却又不得不摆出应有的身姿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