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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脚还扭到了,还要陪着在这里等你发话。唉,礼仪大过天,殿下,差不多就得了,我真要退下了歪!”

见到颜月表面恭敬,思绪却似飘远,不知怎地,顾珏心中有些窝火。

“颜姑娘可还是恼恨珍宝阁时孤故意隐藏身份?”既然你不想提,孤偏偏要提!

“嗯??臣女不敢。”颜月抬起头,恰看见顾珏眼中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即是不敢,为何有心提醒却顾左而言他,凡事不敢直言?你是顾忌孤上次作为,觉得我人品低劣,并不可靠?”顾珏清冷的脸上满是孤寂,淡淡道,“即是如此,你又何必巴巴的过来,故意在段风面前说上那些!”

颜月张了张嘴——“我去,仅凭几句话就猜测出了我的意图,民间传闻太子聪慧异常果不是虚传啊。”

虽说如此,宫内耳目众多,她哪敢承认什么:“殿下明察,臣女愚钝,实在不知殿下所言何意!臣女方才不过据实而言罢了,这宫内错综复杂,臣女不慎误入此地,此行已是误了不少时辰,还请殿下允许臣女先行告退,林家明珠小姐想必也已打理妥当,我们离席已久,再不回去恐生事端。”

“呵……”顾珏背着手,轻笑声中满是萧索。

这大秦的储君,为何如此寂寥?颜月不敢深思,若不是不舍林明珠一片真诚,又觉顾珏人品心性均为上乘,她根本不想掺合到皇室家事中来。

顾珏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再逼问什么,只是略带自嘲道:“原是孤多虑了,到让颜姑娘见笑了。珍宝阁一事还未向姑娘道歉,孤本是私访,能有幸听姑娘一言,收获颇丰。望你莫要纠结那日之事,与孤有了隔阂。”

颜月盈盈拜下:“臣女不敢。是臣女僭越,殿下大量。”段风怎地还未回来?她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意,心内疑惑。

——“顾珏聪慧不假,但真人行径似乎与传说中略有不同。不说珍宝阁他一副疲懒,活脱脱世家子弟不问世事的模样,就是现在,神情言语均是郁郁。难道往日展现在人前的光风霁月都是伪装?脱了这层伪装的壳子,背后他也是负重不堪的脆弱人?”

再想想,处于他这样的高位,上有陛下严苛要求,下有万民众心期待,身侧还有一批居心叵测之人需要提防。正所谓高处不胜寒,难道他常日在此高压下,心里饱受摧残,精神有了问题?

颜月被自己的想法一惊,但偷瞄过去,对方眉头紧锁,脸色苦闷不说,身形虽俊朗但也有清瘦之相。据说抑郁之症难以察觉,除性格会有改变,身体消瘦憔悴外,其他并无明显表现。噫,如此一看,顾珏这症状,很像!

这样一想,颜月忍不住软了言语,安慰道:“殿下其实也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忧思伤身……额,臣女真的要告退了!”

对方已经把自己生生靠上了抑郁之症,就差明着说自己有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