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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手指交缠,眸子清冷地扫过颜盈盈,后者见她迟疑,心头一颤,却强撑着焦虑道:“大姐姐你别担心,四妹妹虽然落水受了寒,但太子殿下已请了太医,她必会无恙!”

思及颜念,颜月冷静了下来,不值得,方才颜念落水具体情形的确无人见到,颜盈盈大可推得一干二净。自己指认空口无凭,不过是一时之快,来日他人将如何提及临安侯府?

说颜家姐妹不和,女子无德?毕竟世人愚昧,只会想到一个巴掌拍不响,乐得看别人家的笑话,哪会探究之间的内幕与真相?自己倒也罢了,可颜念的名声她不能不顾。

颜月深呼吸一口,顾珏有心为她撑腰,又亲自给予令牌延请太医,这份人情她自是感激,她福了福身子,诚挚道:“谢殿下关心,事情,的确如二妹妹所说。”

——“还是先把念姐儿安顿好再说,该颜盈盈还的总会找机会叫她还!今日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她不是想要岁会魁首吗?等着看吧,究竟是花落谁家?”

颜月目光清冷,心内有自有决断,竟是要自己打脸颜盈盈。顾珏在众人面前,不便多问,只颔首。

见说是不慎落水,长公主也安了心:“既是无事便好,外间凄冷,暖阁应该也布置好了,不如现在就移步暖阁稍作歇息,至于下场比试待太医替颜四瞧过再说。”

颜念落水,虽是不慎,但到底是惊扰,众女应下,纷纷先去休息,定定心神。

颜盈盈则假模假样,意欲与颜月一同前去颜念身边守着。

瞧见大家四散开去,颜月冷下脸,抬手拦住她:“不牢二妹妹费心了。不久便是画作比试,妹妹好不容易得了诗作第一,莫因关心念姐儿失了下场的准备,念姐儿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妹妹你再次道折腾。”

颜盈盈不妨她直接明说,眼圈一红,委屈道:“大姐姐,你怎么这么说,真的不是我,只是恰好我在颜念身边,看得清楚,这事不过是意外,念姐儿脚下一滑,这才……”

“呵呵。”颜月只冷笑一声,“池边那么大地方,你偏偏在身边时她脚就滑了,这事看来还真是怪念姐儿自己站错了地方,有眼无珠是不是?”

颜盈盈只委屈兮兮,却不再言语。今日岁会,她可是带着重要目的前来,颜念落水真的只是意外碰到。但还好那东西已经被悄无声息放到颜月身上,目的达到,她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只叹息一声,道:“既然大姐姐不信,我多说无益,等会妹妹我一定不负你望,这就前去准备,一定替咱们侯府挣下今年的岁会魁首。”

颜月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眉眼微眯,既然她那么看重岁会魁首,自己又怎么能如她所愿?岁会夺魁,她本无心思,况且方才诗作比试,临安侯府三甲已占两位,为使颜家不成众矢之的,她只管低调。可不想颜盈盈却为了这虚名就对颜念下手,她捏紧拳头,直到掌心刺痛才觉得舒坦了些。

长公主特意延迟了画作比试,也给了颜月准备的时间。她派人唤来外间守候的萃果,交代了一番。

那厢,国子监离宫门不远,太医不消片刻便到。把过脉后只道还好颜念年岁小,虽然受了风寒,恐要卧床数日,但只要不再受凉,不会留下病根。颜月这才安心了些,放好萃果找来的东西,吩咐她好好照顾颜念,便起身去往比试的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