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声音,颜月只觉一阵作呕。好个颜盈盈,真是煞费苦心,誓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想到原文中,颜月可是三媒六聘下嫁了秦子秋,就算这样依旧被磋磨致死。如今若真要中招,在这等情况下被其侮辱,后面的日子岂不更是炼狱?
她气得浑身发抖,丝毫没有注意到顾珏与她靠的极近。
方才事从紧急,顾珏耳力过人,匆匆揽过佳人,虽然立刻又极为有礼地松开,但这片刻的接触,顾珏虽面如古井波澜不惊,一对耳朵尖尖却泛起了红晕。
听着秦子秋贱笑两声,关上了房门,颜月脸色愈发冰冷。
看到眼前的小人贝齿紧扣,气呼呼地就要冲出去。顾珏赶紧拦住:“怎么?不是要孤陪你看场好戏吗?戏还没上演,你就要拆台了?”
颜月抬眉,蓦地冷静下来。只是,那婢女罪不至此……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顾珏背过手,凉薄地抿唇:“小麻雀能攀上高枝,自是求之不得。”
顾珏说的是实话。婢女之身,都是奴籍。除了主人大发善心放了良籍,只有配与良籍子弟这一条路可以翻身。只是正妻未娶,先得了奴籍的屋中人,以秦子秋的身份,估计再难求娶世家女。
颜月并非白莲圣母,闻言垂下眸子:“臣女的好妹妹片刻也必到,殿下可愿为臣女撑腰?”
顾珏指尖微热:“这是自然,孤曾亲笔应承你。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孤定会为你撑腰!”他转过脸去,又于心中轻声道,你肯使唤我,不知我有多欣喜!
屋内,秦子秋看着趴在地上的倩影,不疑有他,饥不择食,立马扑了上去。
他早前走了颜家三爷的路子,已是国子监的学生,原是以为自此平步青云,一展才华。却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进了这最高学府,他才恍然发觉,以前的自己是何其自视甚高。几番学试他均遥遥垫底,他做的文章,别说得太子赏识,连学究们都不想通读。
再看看以前的同窗有的家底殷实,有的学识过人,对比之下,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一无是处。愤愤不平之余,他便有些自暴自弃,不想前几日,颜盈盈找到了他,让他找到了另一种“登高”的法子。
颜月好歹是临安侯的长女,破船还有三千钉。临安侯虽已故去,至交却大有人在,若是娶了颜月,再叫她找到那些叔伯哭诉一番,何愁没有助力?
虽然颜月之前当面拒亲打过自己的脸,但是女人嘛,一旦有了鱼水之实,又怎会不好拿捏?更何况盈盈表妹还重金求得了有助兴功效的血蛛,只要用对应的药粉引那蜘蛛咬上一口,再贞烈的女子都会吃不消。到时候,他只需说是颜月饥渴难耐,故意相约,木已成舟的事实,即使她再哭诉狡辩,又会有何人相信她的说辞!
于是他与颜盈盈定下计谋,约好时辰,来到此处。果真,地上就躺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