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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早被下破了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是姚嬷嬷还不甘心:“娘娘您,您不能这样,我们可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人。”

颜月却正眼都不给她一个,自顾自地落了座。萃果赶紧上前,给她蓄好了茶水。

见姚嬷嬷还要喧嚣,颜月眉头微微一皱。

身侧那领头女官赶紧道:“大胆奴才,娘娘仁慈,才容你一再顶撞。你却不识好歹,如今已是我东宫的奴才,却频频提及皇后娘娘,皇后既已赐给东宫,你生是东宫人,死是东宫鬼,自然任由咱们娘娘自行处置。快快,把这嚣张跋扈的老东西拖下去,别平白污了娘娘的眼。”

“老奴可是良契,不得买卖。”姚嬷嬷挺直了腰板,与前来拿她的婆子推搡着,还不断地叫嚣着。扶风与弱柳是买来的贱民调训的,她自己可是良民出身,不能随意发卖的。

“哦?”颜月轻抬眼皮,“也罢,这两个发卖出去,至于她,直接交到京兆尹吧。”

颜月盖上茶盏,一汪冷眸直勾勾盯着她,嘴里却吩咐下人:“将药罐子及炉中烧化的碳,及经过她手还未用光的干柴一并送去,沈大人自然知道如何追查。”

听她提到柴火,方才还充满气力的姚嬷嬷突地泄了气,空囊花的种子下在哪里?不在罐上,而是磨碎了沁在了柴火上,柴火受热,烟火上扬,粉尘下落带毒素就落进了汤药里。

她一直以为这毒下得隐秘,这才有恃无恐。太子妃无凭无据,随意发卖皇后所赐之人,事后她总可寻着机会把颜月如此目中无人,不敬长者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可若自己下毒之事的确被抓住把柄呢?再经京兆尹一审,岂不是人尽皆知?届时,皇后与三皇子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不就更雪上加霜?那,那自己的下场肯定比发卖还要痛苦千倍百倍。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求饶。不想颜月摆摆手,自有人上前堵住了她的嘴拖了下去。

那掌事的女官却眉头轻皱,轻声提议道:“娘娘,事情闹到京兆尹那恐是不妥。毕竟是东宫内部之事,若是有人借此做文章,恐又生大波澜。”

颜月这才多看了她一眼。她的意思是京兆尹刚审过那件大相国寺的案子,如今又是东宫生事,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平息下去关于东宫的流言恐又再起。

那女官见太子妃不恼,又恭敬道:“不过这老奴才胆敢下毒伤您,还口口声声均是意欲挑拨咱们东宫和中宫的关系,奴婢觉得,单单发卖真是太便宜了。”

颜月吹了吹茶盏上的浮沫,轻呷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如你所见,该如何?”

“那两个贱婢靠的就是一张脸讨饭吃,就算毁了脸,到底身姿才情还在,外面自是有大把喜欢的,只需要稍微关照人牙子,挑个好地方卖了便是。至于这嬷嬷,也不必发卖,直接打断了腿扔出去,自有她的苦果子吃。”那女官得了表现机会,立刻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