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她跪请下堂后,突然性情遽变。张氏虽然痛恨她人前伶牙俐齿,拆穿当日之事。
可此事到底时过境迁,而且当日是罗玄亲自点头娶的曲氏。如若再来追究,恐怕也是不能了。
但这曲玲珑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胆,险些让她人前失仪,这笔账她不能不算。
“书院的消息可是真?”
她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钱嬷嬷斟酌一番,才开口:“应该是真。这二少夫人钦慕表哥的事,夫人您也是一直知道的。这段时间,林家托人登门打秋风也是时有发生,所以这荷包……”
这荷包应该确是曲氏的手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敢一边和旧情人私相授受,一边又要对罗玄述说衷肠。
可她愚蠢粗鄙也不是一天两天。这种事情,她做出来也不足为奇。
“那不如让京城的百姓,都欣赏下她做的荷包吧。”
张氏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却是恶毒之极。
钱嬷嬷大惑不解,她见张氏又闭上眼睛养神,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夫人,这是为何。您不是不想他们和离吗?这种消息要是放出来……”
“只要曲氏不作大死自己要和离,谁能让她离开镇国公府?这种风流韵事,左不过是捕风捉影,谁能拿得了证据。”
张氏摸索着佛珠,再睁开双眼时,内里精光乍现。
“恩科在即,老夫人是不会自折她宝贝孙子的羽翼的。所以,你看昨日她虽说准许他们和离,被那曲氏胡搅蛮缠一番,也就顺水推舟了。”
突然,窗棂噼啪作响,外面风雪渐大。钱嬷嬷赶紧去关窗,唯恐吹着了张氏。
身后又有声音传来,冷的如同屋外的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