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堂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太子妃果然好本事,事事都能考虑周全,面面俱到。”
容氏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的脚步轻浮,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地。
萧景堂莫名心头一滞,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厢房。
一出厢房,容氏便疾步向前奔跑。妙心知道她内心悲痛,不敢唤她,只能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等到了僻静处,容氏终于停了下来,扶住栏杆吐了出来。
妙心眼中噙着泪,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声音哽咽:“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我这又是何苦呢?无论再怎样掏心掏肺地对他。在他眼中,我也只不过是个处心积虑,苦心孤诣的女人。”
她又哭又笑,真是活该啊。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便情根深种。她容家本是清流,不愿涉及皇位争夺。是她苦苦哀求父亲,争得了这个太子妃之位。
可到如今,她双手带血,不干不净,早就是一片狼藉。
她想起成亲那日,红盖头下自己娇羞晕红的脸,满心满意地期待那个一心要嫁的少年郎挑开那盖头。
那时候的少女绝对不会想到,这场一厢情愿的美梦会将自己逼入绝境,尔后陷进这泥沼之中,再难脱身。
容氏将口中的秽物吐尽,接过妙心递过来的手绢,竭力控制住心中的悲凉。
“明日的宴会,本宫还是放心不下。但本宫怕到时候无术,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妙心点头:“太子妃放心,奴婢省得。”
待容氏走后,两名侍卫进屋,将床上的鹂歌抬了出去,整个过程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