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那为数不多的山羊胡,说的极其志得意满。
“你能讲的如此精彩,字字句句如同亲临现场。我倒是想要问你,那日宴会,你是躲在了那公子床下?”
众人皆像是明白了什么,都笑出了声:“你这老儿,忒不诚实。这种高门大户的事情,怎可能就被你知晓了?还说的如此有鼻子有眼。”
老头脸一白,恼羞成怒了:“你这女郎,是来拆我的台吗?我怎么就不可能知道。”
“所以我说你是躲在人家床脚听来的,你又不承认。”
女郎说的甚是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要么,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姐姐讲与你听。毕竟,你连她肖想自己妹妹的夫婿,想的柔肠百转,夜不能寐。这种女儿家的私密事都知晓的如此清楚?”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像那雪山上的冰凌,句句刺人心扉。
“你,你,你……”
那说书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走不想认输,索性耍赖:“老朽说得句句是真,还轮不到你这女郎来质疑。”
曲玲珑冷冷一笑:“大周城内就这么大,出类拔萃的少年郎也就是那几个。你这故事讲的,这几人名字恨不得呼之欲出。有心之人,随意猜测一下,便能对号入座。”
老头嘴硬:“那又怎样?”
“确实不怎么样,但我倒是想提醒你。你既然说那公子高中,那他便已是天子门生。不久,便是这大周的朝廷命官。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随意议论,辱他清白,这可也不是小罪吧?”
老头有些慌了,将惊堂木一收,下了那说书台:“我不想与你这女子一般见识。”
说着,向那茶社后院走去。那样子,颇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林文轩站在楼梯口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目光似乎能刺穿那帏帽,去见见那藏在心中的女郎。
她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仿佛能触手可及,却又是飘渺如烟,让人抓不到,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