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暇的声音悲凉,她自嫁他以来,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今天萧景堂眼中的嫌恶还是刺伤了她。她终于不想忍下去。
“孤娶谁不是娶,你容家愿意将你送来换取权利,孤怎可能阻止呢?”
容无暇见他说的如此漫不经心,心中悲辛无限:“我容家拿我换权势?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像是怎么都流不尽。
“我自嫁你以来,你可给过容家何种荣耀?父皇可给过我容家何种赏赐?”
萧景堂终于放下她的手,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毫无一点反应。
容无暇哭着便又笑起来,似悲似疯:“是我,是我对你一见倾心,不顾父亲阻拦,执意要嫁你。是我,不自量力,偏要困在这牢笼里。”
萧景堂突然伸手,沾上了她眼角的泪,缓慢地放在自己嘴里:“真苦啊。和孤的眼泪一样的苦。难为太子妃啦,要陪我困在这牢笼中。”
他说着也笑出了声:“那便请太子妃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便都解脱了。”
他的神色有些癫狂,目光幽深而又意味深长:“或许,不单单是你我解脱了,还有好多人都会解脱了。”
容无暇不再说话,看着萧景堂,目中悲悯:“太子,还请你三思而后行。如若事成,你弑父夺位,必将为天下人不齿。如若不成,祸连数家,血流成河。”
萧景堂没想到她会直接宣之于口,但却也没有生气,反而击掌三声:“太子妃果然是好胆识,什么话都敢讲出口。”
他的眼光变的异常危险:“他能夺子之妻,我为何不能弑父上位。这大周江山看似繁花锦簇,实则破败腐朽。不如,让孤来送它一程。”
他缓缓走下殿,将自己隐在黑暗里,又道:“真要不成,大不了还他这条性命。孤身上流着他的血,还嫌脏,不如都还给了他了事。”
“那其他人呢?都将成为你的弃子吗?”
容无暇轻轻说道,语气悲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