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把打磨已久的利刃,锋芒毕露。又像是一块磨砺多年的美玉,沉稳,内敛。
当时,何中秦之所以会收他为关门弟子,确实是因为太子的话打动了他。可真正接触了罗玄才知道,他能名扬大周,不是没有道理。
“你第一次办事,可千万要小心行事。”
他对罗玄叮咛道:“你初入官场,根基未稳,此去河西,必有人不服。”
“学生明白。”
罗玄依旧淡定:“玄领的是皇上之命,救的是黎民百姓,定会事事考虑周全。”
“你明白便好。但也需知道,你为钦差使臣,有权利行该行之事,杀该杀之人。”
何中秦说得极为严肃:“我虽不愿你为酷吏,但要在朝中站稳脚跟,该狠还是要狠。”
罗玄停下脚步,伸手作揖:“学生定然会谨记老师教诲,万不会让老师失望。”
何中秦微微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良久,他才开口:“你那日说,要将曲家嫡女送入长安巷,可是有何缘由。”
他见罗玄目光轻闪,并没有等他回答:“不管是曲中恒也好,孙知儒也罢,我都甚是看不起。苦心专营,走的都不是正道。当日,他们不是上赶着要让曲锦绣去太子府做小吗?现在,如此做,也不过成全了他们。”
他见罗玄云淡风轻,仿佛他说的人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不由有些莞尔:“我说的可是你岳父。”
罗玄点头:“学生知道。”
态度中立,不卑不亢。
待回了镇国公府,府中众人都已经知晓。
老夫人愁的连午食都未用,对儿子发了半天牢骚:“你未归府也就算了,如今你也在朝中,河西的疫情如此严重,玄哥儿去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