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又问他染什么颜色，从手机里找图片给他参考，“有眼光啊帅哥，neo这款好多人做，尤其你们皮肤白的，换个人就不怎么好看了。你看，这是neo，染的渐变，还有这张，feif染的全头。”

沈识寒配合地看了两眼，原来不是掉色，是真渐变。

他问：“她们经常来？”

“feif来得多一点，她跟我们老板是朋友，虽然办卡，可老板肯定不收钱的嘛。neo偶尔陪feif一起来，一来就要请我们吃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沈识寒听完暗嗤一声，拿起那张金卡端量，想起倪末献出时浑不在意的表情，还以为多慷慨，原来是惠而不费，借花献佛。

真是好会算计。

店员仍夸夸其谈，“我们都喊neo冷美人，讲真，要不是feif的朋友，我们都不敢跟她说话。连我们老板那么自来熟的人都怕，你不知道，办卡的时候他说不收钱，neo说不行，真的就说了这两个字！他气都不敢喘，亲自给她刷的卡。”

沈识寒忽然就不高兴了。

这店员一开始把话说得不明不白，让人产生歧义，就应该立刻被送去培训，那培训课有名字，就叫《语言的艺术》。

现在倒好，无事发生，倪末也什么都没干，他却无端觉得自己欠了她一笔。

可等看着镜子里自己新的发色，他又不得不承认，被收买的滋味可真美妙。这也让他开始苦恼，这么好看的造型不出去让人看看，未免太可惜。

沈识寒也拿自己的德行没办法，他甚至早早想好自己的墓志铭，不多不少八个字——

“一生逍遥，俗不可耐。”

有字为据，他势必要贯彻一生。

集释已经交上去一半，勉强应付了导师。期中作业还剩一篇课程论文，死线也不愿意等他，他再拖延下去，他老师怕是要写两千字小论文在全院面前公开抨击他。

今晚够呛，加一个白天管够。于是他马不停蹄在群里通知：“明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