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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见着康熙后没有跪下行礼,略微侧身行了个万福礼。

她来到这个世界多年,视他为父,即便当日在平顶山,他打算放弃自己,她也不曾寒心。可那道刺杀她的密令以及他对绰罗斯民众的所作所为,令她对这个帝王彻底寒了心。

康熙急切地握住她两只手:“方才策旺汗说你已殒命,朕想着能见你最后一面也好。还好,你还活着。蓁蓁,你心里是不是还恨着汗阿玛?”

韫欢轻轻掰开他的手,跪下行礼:“臣,不敢。”

淡漠得如同天山雪。

康熙伸手扶她,她也很抵触,自己起了身。

康熙无奈道:“蓁蓁,下令刺杀你的那道密令不是朕所为。”

韫欢眸间一亮,但更多的不信和迟疑。

景晖抱臂站在韫欢身侧,听康熙这样说,嫌弃地别过脸。

康熙接着解释:“蓁蓁,朕知道你心里埋怨朕,可任舫手里拿到的密旨当真不是朕所为。”

韫欢瞧着自己在这边的父亲,他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身为大清天子的他素来不会喜形于色,也能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她已经不敢去想,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就算那道刺杀她的密令不是他所为,可命人将痘疫引入绰罗斯部,确实像他所为。

韫欢不好直接盘问他此事,心里冷了几分,清澈的眼上蒙上一层茫茫的水雾。

景晖牵住韫欢的一只手,并不朝这位大清天子行礼,语调淡漠:“皇帝陛下,即便那道刺杀韫欢的密令不是你所为,可你当初在平顶山遭群臣逼迫时,你确实想放弃她。”

康熙转头看向这位护着自己女儿的台吉,关于他的身世,他来这儿之前,已经听策旺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