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欢循着一股血腥味才能推断方向。
她拨开一丛又一丛的灌木,血腥味越来越浓。
丛草之间,躺着一个小小的人。身上鹅黄色的衣物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蔽体,头发也乱糟糟的,掺了不少干枯的草。
在她身旁坐着一个绰罗斯部的小士卒,赤着上身,背对着韫欢,正解着剩下的衣物。
韫欢在扒开草丛,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那人脑后砸了过去。
那人瞬间倒下,韫欢自己的手上顿时也沾染了鲜血,她惊得赶紧随处蹭了蹭旁边的草,将血迹擦去了。
她一步一步靠近躺在草丛里的沈滔滔,走近后无力地瘫坐下来。
沈滔滔脸上,雪白的胳膊上,露出来的两只光滑的腿上,遍布伤痕。
整个人像是个破碎的瓷娃娃被人丢在了这里,只一双眼还没合上,无力地看着湛蓝的天和山丘上刚刚爬起来的红日。
她捉住沈滔滔冰凉的小手,热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滔滔,我都和你说了,我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你为什么还要做傻事?”
沈滔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有气无力道:
“我——怕你们逃了之后被他抓回来,所以——我昨晚提前动手了,只可惜没能杀掉他。”
“蓁蓁姐,我好冷,我——想我阿玛了。”
韫欢挪动几步,将沈滔滔抱在自己怀里,温暖着她。。
沈滔滔轻轻抬起手指了指东侧的红日:“阿姐,你看,很美!”
韫欢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声音也跟着颤抖:“滔滔,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