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里的景晖捏着拳头出来了,冰蓝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红血丝,整个人像是一只发怒的老虎。
丹济拉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拍了拍景晖的肩膀对他道:“好兄弟,快去追啊!”
景晖跳上了自己那匹雪白的马,心中的怒火积攒到一起,马鞭抽下去的那一刹那也更用力了些,马儿疼得狂飙起来。
丹济拉骑上了自己的马,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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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正穿梭在一大片芦苇荡中。这边的水流都不深,她是踩着河水一路走过来的,有芦苇遮挡,她逃出的胜算也会大些。
只是这身衣服实在碍事,青灰色的裙摆长了许多,浸泡在水里久了,也变得越发重起来,她现在在水中挪动一步都困难。
韫欢咬牙坚持着,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芦苇,蹚水前行。
只可惜马场那边看得太紧了,如果她能偷到一匹马,出来这么久,说不定都能赶回大清境内了。
在她身后,伪装成绰罗斯士卒的任舫紧跟着她,拨开一片又一片的芦苇。
他现在稍微有些犹豫,现在公主逃出来了,该不该杀她?按照陛下的旨意,公主已失去清白之躯,就不该回到紫禁城。可是如今是公主自己逃出来了,他又该如何?
而且陛下最近的一道密令着实有些难办,如果借公主之手,反而会容易很多。只是,这样得让绰罗斯景晖把公主再抓回去才行。
他已经跟着公主在这片芦苇里穿梭了一个上午了,绰罗斯部那边居然还没人追上来。
任舫摸了摸别在自己腰间的弯刀,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得回去想法子把绰罗斯景晖引来。
在秋水中行了许多,韫欢只觉得整双腿都快冻麻木了,小脸渐渐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