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欢即刻离开他肩侧,抚着他重新躺下,替他掖好被子:“你先照顾好你自己,这样你才能照顾好我和你的兄弟们。”
“我答应你。”他简单答道。
这时,门帘外有人道:“台吉,阿尔斯楞求见。”
韫欢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对毡帐外道:“你就站在外面回话。”
阿尔斯楞立在夜色中,眸间沉重:“台吉,大汗他打算带着兄弟们直接西进攻打伊宁。”
躺在榻上稍稍平缓些的景晖听后剧烈咳嗽了几声。
韫欢拍了拍他胸口,对帐外道:“如今绰罗斯部少说也有两千人染上疫病,他便这般急着打战,不顾这些人了吗”
韫欢说起这些话来毫无顾忌,躺在榻上的景晖朝她使了使眼神,她才安静下来。
阿尔斯楞一下滞住:“哈敦,科布多附近的车前草都被人焚毁,只有伊宁那边还有。所以大汗疑心此次科布多地区爆发疫情,是策旺那边派人动的手脚。他打算一举击败策旺,重夺回伊宁。他说,没必要为了两千人耗着,若是攻下伊宁,也能挖到车前草救这些人。”
只是不知,这些染病的人能撑多久了。
韫欢看向榻上躺着的景晖,幽幽叹了声气。
其实比起策旺,此番疫情更像是清所为。
她不知道她阿玛那边派人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噶尔丹怀疑到自己侄子那边去了。单凭那边有救命的车前草,显然说不过去,他们一定还用了别的手段。
他没选择南下攻清,她心里自然开心,可这位汗王一心只顾打战,要先弃下科布多这边染病的千余人,她也替他感到寒心。
她替景晖吩咐阿尔斯楞:“你先退下。”
阿尔斯楞朝着帘内行过礼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