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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布这样一说,噶尔丹脸上显然带了些怒气,韫欢一阵错愕。

察觉到他们父子二人都在看着自己,韫欢即刻收拢好心神,质问赛布:“二台吉,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清国女子,你不必把我说成是清廷的公主吧?”

赛布红着眼睛道:“你就是玄烨的女儿,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韫欢看似不经意道:“二台吉,您说我是清廷的公主,您又有什么证据呢?”

赛布在衣袖里掏了掏,忽然想起来,绰罗斯用过疫病患者用过的杯子后,他便命人将那封通告送到了他手里。

赛布垂下手,愤恨道:“我现在是找不出证据,可只要我派人到紫禁城那里打听一番,还能画不出你纯禧公主的画像不?”

他竟连自己在大清时的封号也知晓了,韫欢手心微微冒汗。

噶尔丹瞧了一眼瞪着韫欢的赛布,又瞧了一眼娇柔的韫欢,尽量软下声音道:“小哈敦,你的法子可以一试,但你毕竟是清国人,我不能放心地将这些任务交给你去做,还是我自己去打一仗来得痛快。”

韫欢略微愠怒,急促道:“大汗,寻常的绰罗斯人扮成清人显然不像,可我是真正的清人,我扮成商人去那边,一定能瞒天过海的。如果有和平的法子解决此事,为什么还要打战呢?”

她眸光清澈,身量纤弱,软得像一团棉花。噶尔丹心知自己现在很想扛起她,拉到帐篷里。可现在绰罗斯景晖还没完全断气,他即便是动了心思,也只能忍着。

她一脸澄澈,噶尔丹忍不住轻抚胡须笑道:“小哈敦,你不懂,打仗有多痛快。”

韫欢指甲扣到手心里。

她其实很想问他,如果打输了也会痛快么?

可眼前这位君主,多年侵略和征伐,显然已经令他沉浸在杀伐的快感中,再多说也无益。

她灰心之际,听到了一阵肃寒之声:“绰罗斯噶尔丹,你心里只有打战吗?你要抛下那些染了疫病的人,是不是连钟齐海也要一并抛下?”

三人循声看去,一袭红衣的阿努已经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逼迫噶尔丹:“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