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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有不测,他这边无暇顾及的话,那便只能求她的二哥哥救她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撑多久,也许就算她寻到车前草,他也等不到她赶回来……

若是绰罗斯部这边没人能护着她,他便只能靠那个人。

他落笔之际,乌仁娜夹着一封信进来了,恭声道:“台吉,哈敦她又传了封信给您。”

景晖激动得搁下笔,在阿尔斯楞替他拿信之前,自己冲了过来,夺过了那封信来看。

狭长的纸条,映着浅浅的红梅图案,书着几枚小楷:安好,勿念。

下方还附着几行小字:吾知汝怒,待尔痊愈,任尔惩罚。

他们之间所说的惩罚,自然心照不宣。她这是打算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付于他。

景晖一时情绪激动,身子越发虚浮,踉跄之际,被阿尔斯楞扶回了榻:“台吉,我们相信哈敦,她肯定能及时运着车前草回来。”

景晖昏昏沉沉,躺下来后,他道:“阿尔斯楞,速速将我刚刚写好的信送往紫禁城。”

阿尔斯楞一脸不情愿:“台吉,难道您想让那边的人接走哈敦吗?”

景晖怒看他一眼:“你别多问,只需照做即可。”

他好怕自己护不住她。

为了安抚景晖,韫欢每日都会送一封信回来,和他说自己到哪儿了,劝他乖乖休息。景晖病情越来越严重,因心思沉重,他脸上的红疹也越来越多,阿尔斯楞和乌仁娜小心照顾着他,才没让他挠破英俊的脸。

他每日一睁开眼,就盼着能收到韫欢的信,偶尔也会坚持着起身回信给她。

马蹄达达行过草原,坐在马背上的韫欢读了景晖送来的信后,忍不住一笑。

他说他等着自己全然康复的那天,他一定会抓住机会好好“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