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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罗斯和伊宁相隔不远,之前韫欢都是早上写好信,绑在信鸽腿上,中午便能到他们这边,慢的话也是下午,如今已是亥时……

景晖咳嗽了几声,一贯神采奕奕的面容此刻显得苍白,声音也低沉:“阿尔斯楞,扶我起来。”

阿尔斯楞瞧了乌仁娜一眼,见她没有拒绝,便扶起了景晖。

说来也怪,寻常人染了这病还能拖一阵,西侧的钟齐海,还有前些日子倒下的丹济拉和阿木尔都还好好的,虽然虚弱,但瞧着,没有他们的台吉这般严重……

他们台吉的身子一贯健朗,照理说,能比旁人多撑一段时间才对。

景晖靠在了床头,沉沉地看向阿尔斯楞:“你速速替我备马,将的卢牵过来,我得去找她。”

阿尔斯楞叹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跪下来劝道:“台吉,您现在不可以骑马。”

乌仁娜有些着急,也跟着跪下来劝他。

哈敦此刻还没回信,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可对他们来说,台吉更重要。

景晖心头又急又怒,喉咙间一股血腥味翻涌上来,他喷出一口血来,靠在了床头,晕了过去。

赛布为了让他染病,不仅给他用了痘症患者用过的物件,还在里面掺和了一些别的东西。

“台吉!”乌仁娜和阿尔斯楞同时喊道。

这时,有只白鸽钻过门帘,飞了进来,落在了乌仁娜的肩膀上。

乌仁娜解下信条,打开看了一眼,眼中含泪道:“台吉,哈敦她没事,您快醒醒啊!”

阿尔斯楞将景晖放倒,替他盖上了被子。

他的鼻孔里,也溢出一点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