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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知道,他是故意抖出自己的身份,令这些人松懈。

一众将刀剑架在他脖颈上的绰罗斯士卒丝毫不松手,手握长刀的士卒道:“不管她以前是谁,她现在就是我们的哈敦。她一心为我绰罗斯着想,我们自然信她!至于你,若不是哈敦灵敏,在去的路上就察觉到有人跟着,只怕今日还真让你烧了这些救命的草药。”

士卒说着,举起刀准备朝任舫的头颅砍去。

死亡在即,任舫怒吼道:“爱新觉罗韫欢,皇上养你多年,给你冠上尊贵的爱新觉罗姓氏,你便是这样对他的?”

韫欢眼底倏然蓄满了泪:“你们别杀他!”

一行人都听她的话,只架着他的脖颈,不曾用力砍下去。挥刀士卒也停下了手中动作。

韫欢接着道:“任舫,你回去告诉我汗阿玛,就说我对不住他。但他以这样的法子对付敌人,实在有辱他威名。你告诉他,从今日起,我便留在绰罗斯部了,我会尽我所能,以不打战的方式促进两族和平,希望他也能稍微放手。”

任舫气极:“你真糊涂!陛下是何等英明之人,若次计顺利进行,整个绰罗斯部将不攻自破……你果然不是他亲生的,一点也不像他!”

韫欢眉头微拧:“我是不像他,我敬他是我阿玛,是大清之主,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以这种手段杀害无辜之人。”

任舫急红了眼,脖颈上架着的数把利刃却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以愤恨的目光盯着韫欢,骂道:“妇人之仁!”

架着长刀的士卒见他多话,从身上扯了一块布条塞到他嘴里,问韫欢:“哈敦,我们要将这人押回科布多吗?”

长刀侍卫是景晖底下的人,听任舫抖出韫欢的真实身份后,便知留着此人将会对他们的哈敦不利。

最好的办法便是就地斩杀。

韫欢顿了顿:“有劳你跑一趟,将他送到大清境内吧。”

士卒沉吟片刻后应下了。

躲在灌木丛里的卓尔也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这小公主倒也没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