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边风大,韫欢一心念着底下的野生杏花林,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拽着他一起跑了下去。
她在中原,不,应该说她活了两个世界,也没见过这般的杏花林。
个个树枝遒劲,至少有百年树龄。
景晖所说的小木屋便建在一株最粗壮的杏花树下,木质的屋顶落满了杏花。
她不急着进去,反倒拉他一起站在那株最为虬壮的杏花树下,轻折了一枝杏花夹在了他的右耳处。
他愣在原地,一双眼一直盯着她。
韫欢也寻了一朵杏花,放在了自己的发间,问他:“好看吗?”
景晖含混地吐着声音:“好……看。”
她今日穿的也是一件浅粉的长袍,乌发如瀑,笑起来时额间的宝石串珠一颤一颤的。
她比杏花还好看。
韫欢见他傻大个般矗在那里,悄悄走到旁边的河水处,捧了一手水,悉数洒到了他身上。
景晖被偷袭了个正着,心里的火苗没被扑灭,反而燃得更烈了。
他也到河边,捧了水往她身上砸去,方才被她放在耳边的一枝杏花也落了下去,顺着河水漂走了。
他力气甚大,不一会儿,韫欢的一身衣物已经被他泼得湿了大半,裙摆处的粉色也深了些,而他身上那件雪青色的袍子只湿了一些边角。
韫欢在草地上跑着,他很快追上,将她按在了怀里,拉着她一同坐下来,共同瞧着西侧逐渐沉下去的落日。
日头渐落,韫欢觉得身上也冷起来,主动往他怀里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