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拉长了嗓子道:“斯沃博达, 多亏我当初听阿努的话,留了这么个人在你身边。也多亏她劝我,我之前才没动手除掉你心仪的这位……纯禧公主。如今你是想要她活命, 还是想要我的汗位?”
景晖愤恨地看向拿长刀架在韫欢脖颈上的昔日兄弟:“丹济拉!枉我当初在斗兽场拼命替你求情, 留你一命,枉我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丹济拉点头一笑:“景晖,我提醒过你很多次, 不可为了她做对不起我们绰罗斯的事。可你执意不听, 还打算逼大汗退位,我只能这般做了。”
景晖握拳轻笑:“当初在平顶山, 我背后那一只冷箭, 也是你放的吧。”
丹济拉面色一凛,并不否认:“是我!毒镖是赛布放的,冷箭是我放的,当时清廷那边也打算让你万箭穿心,绰罗斯景晖, 你瞧瞧, 有多少人想让你死。你以为当初在斗兽场替我求情, 我便会感激你吗?你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我,我不如你。”
韫欢轻瞥丹济拉, 只觉得他眸冷似雪,不像是之前那个爱和景晖说说笑笑的丹济拉了。
噶尔丹似笑非笑地凝视景晖:“斯沃博达, 本汗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若是就此收手, 全心替我攻打清军,我便留她一命, 你过去所做的一切, 我也可以既往不咎。若你执迷不悟, 那本汗只能先杀了你的心上人,再杀你!”
景晖坐在白马背上,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韫欢抬头凝望他,淡淡苦笑:“阿晖,你之前不是问我,若你遇到和我汗阿玛、二哥哥的同样的情况,我是否会一心为你着想吗?我想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我希望你能当上绰罗斯部的汗王,与大清议和,保住诸多大清男儿和绰罗斯男儿的性命,你可愿?”
她伸手握住了架在脖颈边的长刀,雪白的手上溢出一点血迹,丹济拉用力地往回抽了点,她手上血迹更多。
她握紧长刀,对着自己的脖颈,轻轻合上了眼。只要一用力,她在这个世界便会彻底失去生命
身侧同样被刀剑抵着的阿尔斯楞和乌仁娜一直叫着她。
查干扒拉着靠这侧的笼壁,狂吼着。
景晖急道:“韫欢,你若是敢抛下我,我定会带兵踏平你们大清的土地。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到没有!”
韫欢听到他的威胁之词,再度睁开了眼,微微含笑道:“阿晖,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我会!韫欢,你别冲动,若是你今日死在此处,我会让这里血流成河,不管是绰罗人,还是清人,都得给你陪葬!”
韫欢登时泪如雨下:“阿晖,我不值得你如此为我。你可以像我汗阿玛当初那样,抛下我,我不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