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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涌上千般万般的伤心滋味, 深入骨血的伤心。

太多太深沉, 心中的这块缺口,估计他的余生也好不了。

失了她,他还有什么余生可言?

他掰过她的小脸,拿鼻尖抵着她冰凉的鼻尖,啜泣声化成一句无力的呼喊:“韫欢!”

怀里的人依然没应他。

他掏出他曾经送给她的绿松石短刀,拔刀出鞘。

身后的查干惊得起身,朝他叫了一声。

日光下的短刀泛着寒光,景晖举着它,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短刀刺进自己的胸膛。

他愣了愣,暂时放下了短刀,他得亲眼看到绰罗斯和大清停止征战,也得亲自安顿好他的父亲后,他才能随她而去。

韫欢只觉得自己身上很痛,深入骨髓的痛,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似乎飘在了云端,但她能看见底下的一切。

云端之下,是景晖搂着另一个她哭泣着。

她想跳下去,可是这四周像是有一圈无形的网,将她笼在了其中。

她在上方喊着阿晖阿晖,底下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他手里握着那把绿松石短刀,韫欢的心跟着紧了几分。

她拼命挣脱这边无形的牢网,眼前走过来一个素白衣袍的男子。

一身装扮,像极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梦见的知君,虽然在梦里多次相见,她从未看清过他的脸,梦里的他总是面孔模糊。

现在也是凭着他衣裳的纹路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