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紧张地瞧了瞧左右,确定四下无人,“你平日里并不莽撞,怎么提起白家,就不对劲了?”
明露见她一脸关切,笑道,“你进府才两月,不知其中关窍。”
百年前白家确实是望族,可几代人过去,又远在宁远,早已不是当初般显赫,上一任白家家主是个善钻营的,有了将家中女眷送往京城的想法,睿王妃当年便是被当作礼物送来的一个。
送上门去的能有什么好下场,做妾还算运气好的,若非当年睿王妃半路跑了,又遇上睿王,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事情也不算王府秘辛,只是过去多年,除了明露这样的家生子也只有老人才知道了。
“那白家还敢将女儿送来?”月楹挑了挑眉,这不是自寻死嘛。
“不要脸呗!就欺负我们王妃仁善。”老话诚不欺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想聊那家人了,”明露烦躁一摆手,“世子那件月白色锦袍,我怎么好似前几日在衣柜里见过?”
“定是你记错了,世子月白色的锦袍又不止这一件。”这话题转的突兀,月楹有些心虚。
“是吗?”
两人并排而行,月楹状似无意瞥她两眼,见她没有深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月楹不免埋怨起萧沂来,摊上这么一位不简单的主子,月楹有种预感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她的开医馆大业怕是要推迟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昨夜没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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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堂,主位上端坐着一位美妇,年逾花甲却不见一丝白发,观其眉眼依稀可见当年艳色,右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通体碧玉,龙头上还挂着跟明黄色穗子。
孙嬷嬷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香茗,笑着说,“世子爷可算是回来了,小姐姑爷可是想您想得紧呢!”
孙嬷嬷是老王妃的陪嫁丫鬟,满府上下也只有她这么称呼老王爷老王妃,数十年不曾改。
“劳祖父祖母记挂。”萧沂伸手接过,饮了口茶。“祖父这又是跑到哪里去了,是去找商相下棋还是去找孔将军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