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毒妇的心思在他眼中已是昭然若揭。
只因在他看来,若深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恨,那么,他恐怕早就不知死于帝斯之手多少回了。
阿诺尔不瞎亦不傻,自是看得出,帝斯对他是否有情。
否则,对方也不会只因为他一句不愿,就傻傻的和他做了千余年的精神伴侣。
反而言之,若非如此,阿诺尔亦不会老老实实的陪伴他千余年,直至他死后才动念离开那处世界。
思及这些往事,阿诺尔的思绪不禁恍惚了一瞬。
事实上,在此之前,阿诺尔还很是疑惑,这毒妇心里装的究竟是谁,竟能令她堂堂一国公主三缄其口,只将那份感情深埋于心。
也是直到今日一见之后,阿诺尔才从这毒妇看向亲弟的眼神中,瞧出蹊了端倪。
因为这毒妇看着弗朗纳西时,目中流露出的神采,当真是像极了曾经帝斯看着他时目中才会显现出的异样神采。
阿诺尔当时就茅塞顿开,甚至还因此而隐约察觉出了些许原主的死因。
这些,便是阿诺尔胆敢断言这毒妇暗慕亲弟的真正原因。
说来话长,但事实上这诸多念头闪过,仅只用了几息时间而已。
身前那张被拍的砰然作响的桌子,仍在晃动不止。
桌边,阿诺尔稳坐如山,面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句句都夹带着无与伦比的恶意。
“是不是胡说八道,公爵夫人心里比谁都一清二楚,不是么?!公爵夫人觉得,是像我这般引得男子倾心的男人更该死呢,还是像您这般违背伦理肖想亲弟的女子更该死呢?!”
此话将将全落,赫尔娜目中将将升起的喜色便凝固了。
只见阿诺尔微微侧头,避开颈旁近在咫尺的利刃,一边慢条斯理的起了身,一边淡声说道:“这已经是公爵夫人第二次对我出手了。看在弗朗纳西曾帮过我的份上,今晚我不杀你。但再一再二不再三。若公爵夫人胆敢再次对我出手,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望公爵夫人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