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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安安顺着对他的指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九点多快十点了,她确实该回家了。

“那我回去了。”她拿起桌上的保温盒,“你也早点睡,别学的太晚了。”

“嗯。”目送迟安安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郁遥收回视线,他伸手抚平课本上的褶皱,神色隐晦不明。

郁家远庭审开庭那天,郁遥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已经拆了ok绷带,只是缝针哪里被剃掉的头发还没长出来,肉眼可见那一块的不完整。

原本郁家远的庭审郁遥是可以不用去的,可他坚持要去。

去了还要坐在最前面一排。

“小遥对不起,都是舅舅的错,是舅舅混蛋,舅舅不该喝酒,不该打你,舅舅对不起你。”

“舅舅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再也不打麻将也不喝酒了。”

“你原谅舅舅好不好,你跟法官求求情,别让舅舅进去行吗?”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看郁家远忏悔,求饶,说对不起,哭的声声泪下,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静如死水。

迟安安坐在最后面一排看他,此时的郁遥才十三四岁,本是少年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年纪,他却背负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少年背脊清瘦笔挺,他明明实实在在的坐在那里,迟安安却觉得,很空很虚,好像她一不小心他就会把他弄丢一样。

最终郁家远被判了两年,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从庭审厅出来,十二月的北安城也迎来了属于它的冬天,寒冷的微风迎面而来。

迟安安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仔仔细细替他围好。

郁遥抿了抿唇,“我不冷。”

“我知道。”迟安安莞尔,“可我觉得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