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南榕真的希望还他光明,好就此两清,再次失去光明固然可怕,可比身在黑暗更可怕的,是她身在光明里,心却空荡荡。
人生最难,便是勉为其难,亦更是不愿勉强,
“我与南儿成亲在即,何来两清。若能得我欢心,便是强迫得来,又有何妨。”
话音落下时,温景州已将宛若安睡的女子完全罩在披风下转身离开此地,沿途明暗的火光掠过他幽深的眸底,再不见任何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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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啊,
天即便完全黑下,视线范围之内也是可以看到模糊轮廓的,可现在,她睁着眼,却看不到就展在眼前的五指。
“呵,”
可笑是她,明明已经预料到了,却竟还心存侥幸,
南榕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绪了,可眼眶却不听话的发酸发热,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可心口却紧得似要爆炸,她明明用力的呼吸,却如被堵了喉近乎窒息,
不能坐着,要站起来才能好一些,
南榕用力按在心口,另一手颤抖却熟练的在周身摸索,她下意识想要找她从不离身的导盲棍,却找遍了床榻也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