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舒了口气,再回头时,脸上的倦容不觉随之稍有泄露,“也是我乍见光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与探索之欲,这一出门竟真忘了时辰,”
明亮的莹眸微动落在他肘边的书册上,眉眼微弯,重看向他嫣然一笑:“温公子此时在此,可是在等我吗?”
温景州未作回避与借口,看着她粲然的笑脸,微一颌首,直言说道:“确是在等你,”
南榕却被他正面的回答听得微有怔意,却不待她分清他是客套或是另有含义,便又听得他继续说道:“虽上都乃天子脚下秩序安良,也有随从跟护,但你一柔弱女子独自出门,且还久久不回,我自是会有担忧,如今见你平安,且尽兴而归,我便能放心了。”
他如此体贴温柔,南榕却更觉自己回来晚了也未叫人回来传信让他担心,恐不是晚膳还未用吧?如此一想心中愈发愧意渐升,柔美的面颊不由更带了歉意:“都是我一时贪玩,累得你为我担心了,下次我定记着时间早些回来。”
话落又轻咬了下唇,眼眸弯弯的看着他:“嗯,那你可用了晚膳了吗?”
温景州轻瞥她一眼,触及她脸上那小心翼翼讨好的笑,一直有闷沉之意的心霎时如被柔风轻抚,轻扬舒畅,也更莫名其妙有股被她温言小意轻哄对待而难掩的愉悦。
深邃的眸自她嫣然的笑脸上移开,不着痕迹扫了眼她纤细的腰腹,缓缓勾起唇轻声一笑:“你玩了一天定也饥肠辘辘疲累交加,我已吩咐厨下备了你喜欢的膳食,待稍后用了好生泡浴,再让婢女按捏解乏,便好生休息吧。”
他脸上温和的笑意,亲昵的殷殷叮嘱,无不都让南榕骤松口气,脸上掩藏拘谨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甜蜜,她笑盈盈的冲他点头嗯了声,
许是厅中的烛光愈来旖旎,也许是此刻的氛围实在让她安心放松,也许是因他的体贴关怀与清俊的容貌茂林修竹的身姿都令她怦然心动,
虽二人再无开口说话,但厅内的氛围却极是和谐安逸,她竟然有种冲动想要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她知道他安全可靠的肩头完全放松的小憩,也或是想卸掉端庄仪态,以最舒服休闲的姿态斜斜蜷伏在扶手上休息,
可最终她也只是摇摇头轻轻呼吸了下,仍是撑着精神与身子与他一道专心用了膳,后与他在月色清辉下由他相送并肩回到院中,互道晚安莞尔笑别后,真听了他的话好生泡了浴才满身倦怠的沉沉睡下。
许是昨日真是累了,南榕自然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明亮暖热的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她竟恍惚有股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直到那阵初醒怔松过去,她才猛然回神,褪去沉重的身子亦猛然精神大震,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便穿着洁白的寝衣,披散着柔软顺滑的卷发掀被下床,径直拉开了内室房门,晶亮剔透的双眸瞬间攫住等在外间的春来,脱口问道:“温公子走了?”
却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敞开的屋门外正是天光大亮,温柏卿每日上值的时辰乃是晨曦将至,此刻怕早已沉浸于公务之中了。
如是一想,单薄的削肩蓦地松软下来,纤白的手指无意识抚上眼尾,神情懊恼的立在原地,昨日忘了时间害他担忧久等,今日又睡过了头错过了送他出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