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肤色洁白细腻,相貌温婉柔美,衣着淡雅简洁却衣料精贵绣工精细,发饰耳饰亦看似不甚起眼却都乃珍品,而她的身姿气度更是清雅温婉,依她的姿貌应是身居琼楼玉宇都不为过,如何都与此陋宅不相匹配。
温景州半垂眼帘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她的笑容明媚纯粹,双眼熠熠发光,她的语气里更是满满的满足满意,她是真心觉得这座狭小的宅子合心意,无有由奢入俭的落差勉强,
她不慕荣华,她知足常乐,她甘之如饴。
至此,方才那股想将她带回如从前那般娇养着的瞬息冲动,也都在此刻尽数压下,甫一下车便觉委屈她而波动的心绪也归于平静。
他最后环顾了这座一眼便能望到底的小院,再回眸看她时,已平静如深海,再看不出一丝波澜。
“你方才饮了酒正需好生歇息,改日参观也可,有事便吩咐下人去做,或是去温府寻我。眼睛虽已痊愈,却要好生养着,莫要累着伤着,”
自始至终温景州只是踏了进来,连前厅都未进,便已准备离开,
话音落下,他本欲转身离开,但或是她脸上粲然的笑容倏忽落下,或是她此刻的神情难掩失落,也或是她眼中的不舍及欲言又止过于清晰,他终是心念微动,只与她咫尺而立,眸色深深的垂望着她,
秋日的午后已不再炎热,却仍有淡淡的暑气,拉着长音的刺耳蝉鸣在这座有些时日无人居住的宅子中无知无觉的叫着,有热风吹动树叶,佛过院中不甚繁茂的花朵,却未带起任何芬芳香气,便已转瞬而逝。
还未有人居住气息的宅院里,一时更显清冷孤寂。
“搬家疲累,你好生歇着,留步。”
“温公子!”
待那道淡蓝色的俊逸背影即将踏出大门时,南榕终是没忍住语音急切的叫住他,
可看着他依言停下的身影,她嘴唇轻动,却不知要说什么。她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背影,可却从没有如此刻这般难舍难受。
她知道,他现在离开后,若再想要见面便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她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早早起来跑去温府门前目送他上值,也没有理由再在他的府中等待着他回来,
即便日后她可以时常出入温府,却已再不能如从前那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