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景物一如主人在时未有增减改变,门窗院落也未见灰尘杂草,温景州立在院中淡淡巡视一圈,深不见底的眼眸最后落在那套静置在阳光下,微有反光的桌凳上。
先前几个月中,他曾数次在这里与一个女子悠然对弈,也是在这里与同一个女子同桌用膳,更是在这里,教她认字,得她敞开心扉。
清冷的眸蓦地一阵波动,他似抗拒般将目光自那处移开,却在余光瞥见院内地面上有一圈明显与旁的地方颜色较深,且隐有凹陷,似是有人经常行走而留下的印迹时,又不由定了眸,
那是他曾与那个女子数次于清晨,或日中,或傍晚,并肩而行走出来的一条院中路。
身着一品紫袍官服的修长身姿静然片刻,缓缓转眸看向右前方开着窗的寝卧,虽无法看清屋内情形,但他却知,屏风后那被勾挂起的粉紫色床帐内,也曾有一个女子受惊受怕,满是惶惶不安的被他抱在怀中安抚--
温景州呼吸顿滞,倏地眯了下眼,背在身后的双手蓦然收紧,几息后,衣袍猎响紫袍翻动,人已转身大步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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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v]
理论与实践果然相差甚大,南榕虽曾听了一耳朵的制作方法,但真正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但好在胭脂制作起来本也不算太难,又特特请教了黑大夫指点她每每差错不顺之处,历经两日,结合提取了古今智慧精华,溶脂可做水,固脂可做面唇香膏的胭脂终于完美出世。
南榕看着面前大如脸盆的托盘内,满满盛放着的玫红色胭脂,周身散发出来的欢喜似能化作实质,白净无暇的脸上更是笑靥如花粲若艳阳。
陶醉赞叹的看了会后,才将已按照她的图纸要求烧好,淡雅精巧,渐变色粉红相间上绘凝脂二字,巴掌大小,瓶盖关窍连结,内置镜片的瓷罐取来,用平勺细细装了八分满,后用薄片按压平整,拿在手中仔细检查完美后,方满意的含笑点头。
“春来你看,好看吗?若是你,只看外观,可有想要购买之欲吗?”
春来正满眼惊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中极致素雅,却又看起来极致优雅的胭脂密罐,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好看!会!”
虽她的言语简单,但她的表情已完美诠释了她的满意,也让身为制作者的南榕极是开心。
她又取来与之同色系,长扁状同样内置镜片的配套化妆用具的瓷罐,拿出一柄半指长的小扁勺在工整平滑的胭脂上取了豆粒大小,拉起春来的手将之涂抹在她的手背上,用勺背缓缓推开,待见到被玫红色的脂膏完全吸收的肌肤明显区分于另一只手背时,满意的点点头,抬眸看着她笑问:“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