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乃是异世女子,脾性与见识都与众不同些,但说到底,也终归只是一个女子。
温景州纵已从她无意提及,或是试探中得知她所处的异世些许模样,但便他见多识广高瞻远瞩,也绝绝不会想到会有一个可许女子进学,允女子为官,任女子主外此等有悖纲常的世界,
而若抛掉她异世来客的身份,她的性子温柔和善,心地柔软,为人行事谦虚有礼,纵她比之时下女子心思更为细腻,因了曾失明的缘故也更为谨慎坚韧,
虽是难得,但也并不惊世。
温景州如约前来,一眼所见虽并非是想见之人,但也因她留予他暗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话要他稍稍等待时,他只微有诧异,而后便不由气息愉悦。
如他从前所想,他虽是放她出来生活,却将一切为她打点妥当,也或可说是她的一举一动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只当秋日当空,他已将她目前短暂所居之所巡于眼中,而她仍还未归时,
温景州便心觉不对,正欲派人查寻时,一封出自她手,写明他收的信件,便被一街边流浪儿先行送来。
及至此时,温景州已彻底将先前自作多情,以为她是为了见他特特置办新衣饰物以为他容的想法尽数挥散,
信中她的字虽还如从前稚嫩可爱,也言辞诚恳,温婉细腻,但这些都不足以能将她信中所写道是心中杂乱,要以去寺庙虔诚参拜,明静身心,实则避而不见避他躲他之行掩盖。
而直到这一刻,他都不曾想过,她是逃了,一个温婉柔弱长相貌美的女子,敢想敢行的宁愿踏入未知的前路,也要逃离于他。
“来人,”
“请大人吩咐!”
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耐心细致的将不足一页字迹的信纸叠起收于袖中,清贵无双的面容上一派平静,周身的气息却已逐渐冷凝,缓缓抬起,深不可测的黑眸更令人不敢直视,
“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