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她强硬带回时,或是在她知道一切决定要离开并付诸行动时,她的心中定已对他生了怨,以她外柔内坚的性子,此刻怕更是已急恨上了他,
她既心中对他竖起高墙,他再作温润一面已对她无用,他不愿放手,便就破而后立,反其道而行。
而人非草木,日久天长,从前她对他情愫暗生,日后自也可旧情复燃,而如今,便是要让她接受乃至习惯与他的亲密,
温景州抚着她撒了满枕的棕褐色卷发,指尖柔软的触感令他看着她时,本就柔和的眸色更加柔软三分,他愈俯低头,悬在她上方咫尺之距,温润低醇的嗓音在半密闭的床榻间愈显磁性:“你我之间乃是天赐良缘,身份地位不过身外之物怎及南儿珍贵,而你我朝夕相伴,日久生情,又何来莫名其妙?”
“无耻,可笑,”
南榕终没忍住气息翻涌出言嘲讽,她眸光冷怒的看着他,这样一张丰神如玉的脸,竟也能说出颠倒黑白,无中生有,信口胡言的话!
有反应便好,温景州无视她的冷声嗤骂,悬在她的上方,俯视着她燃着光的晶眸,微勾了唇低笑了下,便蓦地欺身下去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辗转亲吻,
流淌着花香的寝间,静谧缱绻,只不时前后响起的闷哼与轻笑声,令屋内温度渐升,
二人分开时,她的脸上虽仍是面无表情,但白净无暇的脸颊上却如春花绽放,白花红蕊,娇艳动人,
温景州眸如浓墨,隐有克制的移开视线,抬手掖了掖她颈边被角,才暗声低语:“今日你也累了,莫要再多思多虑,好生歇息待明日我带你去温泉汤池一解疲乏。”
知道她现下心情难复,温景州也不寄望她会回应,最后静静看了她一眼,未放下床幔,便起身离开。
当房间里终于只有自己后,南榕缓缓坐起身,她无意识环顾了眼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没有人守着,也没有燃香,安安静静的,珠窗外也一片黑漆漆,仿佛一瞬间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些郁怒却无能后消极负面的情绪却好似受到鼓舞一般叫嚣着要咆哮而来,
南榕蓦地呼吸一滞,忙用力摇了下头将之镇压下去,待深深吸气时感觉到口腔内,鼻息间,似仍留有那股清冽气息盘旋时,她唰地掀被而起,连脚踏下放的崭新珠鞋都未穿,便赤着脚径自来到桌边提起茶壶灌入口中清漱摩擦,连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开她也不觉得痛
直待不属于她的气息彻底不见后,她才蓦然的软下双肩,而垂眸时无意瞥见清秀白皙的双脚时,刚刚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施为的一幕猝然浮现眼前,
南榕猛地闭上眼仰起头深深吸气,清新干净的空气争先恐后的自鼻息涌入流转全身,也令她混杂的思绪渐渐平复。
时下已是秋后,夜间寒凉,而寝衣单薄并无防寒之效,在身体不自禁紧绷了下时,南榕不再枯立原地,她转过身步伐平稳的来到衣柜前随手取了套衣裙穿上,而后重新回到桌边坐下,眼眸沉静的看着虚空沉下心来思索眼下困境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