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不免又对这个不懂得何为尊重,何为人权,何为个人意愿的世界与人心生抗拒,但与那人多少交了手,也学到了些不喜怒形于色的本领。
她面上笑意不变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做回应,便与她边走边道:“我也只是借宿在此,可不敢擅以主人家自居。倒是也可厚着脸皮请府中下人带你我一同简游一番。”
秋恬恬想不明白她与温少阁这般同住一府算是什么关系,之前那般严厉问询又是发生了何事,从前她二人谈及少阁大人时,她又为何好似一无所知,
但现下她却猜到半年多前曾有传言少阁大人与一女子携手夜游乃真有其事,而当时那位女子必定就是南姐姐,便连前些日子她们约在茶楼小聚时,她在楼上看到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后神色恍惚离开,如今想来也定是因与少阁大人闹了不愉快,
遂纵她现下还未有名分,但仅凭她能住在温府,且让府中下人以尊她为女主人的姿态,便足以证明她在温府的地位。
一想到她的好友竟然将名满上都的高岭之花给摘到手里,秋恬恬便顿觉与有荣焉无比兴奋,至于她现下以客自居也都被她当做二人闹了别扭,便连先前她要了地图路引,也都可以以此解释的通了。
虽温府中人都将她当做主子任她通行,但南榕却并不因此便理所应当的带着人四处乱走,
而秋恬恬虽性子天真却懂得做客之道,遂她便是心中好奇,也只在花园游廊湖中小桥等地稍做停留,而仅仅只是这看在眼中的温府一角便令她惊叹连连,直呼名副其实,
美丽的景物总是能让人忘却烦忧心旷神怡,加之可以与一不需防备之人畅所欲言,不谈让人不喜的话,南榕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只在秋恬恬恋恋不舍的提出要走时,心情才稍有低落下来,她虽也不舍,但却无法在他人府中宴请自己好友,也不欲再让她过多的牵扯进来,也是免得日后再受她所累。
温景州洞察秋毫,一回府便明显发现她的心境又稳了些,周身无觉散发的抗拒也淡了不少。她能够想开不再执着于过去,敞开心扉接受当下,于人于己,才都是最好不过。
“既是你的好友,怎不设宴留她?”
南榕专心于手中异志未抬头看他,只口中淡淡说道:“设宴款待自是要在自己家中做得,我如今自己尚且寄人篱下,怎可喧宾夺主不知分寸。”
似此类绵里藏针的话,自将她困在府中后,温景州没少领教,与她朝夕相处那般之久,他自也知道她虽性情温婉,却是不喜束缚的女子,
他本也并不打算要一直禁着她,只现下还不是时候。
且她嗓音柔婉,语调清侬,嬉笑打骂都各有风情,遂如今,他不觉冒犯,甚还乐在其中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