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笔未停下,也未抬眼看她,似知道她意要作何般淡淡说道:“画在心中,不在纸上,南儿若想要看,稍后我可直接予你画出,”
话落,他似是察觉她的枯燥,便搁下笔抬起头,眸光温柔的朝她看来,“可是无聊了?”
而后便站起身走向她,神色认真道:“叫南儿枯等确是我的不是,”
他在她对面坐下,重为她换了茶,眉眼间尽是柔和舒色:“南儿是想先谈事,亦或是想先临画?”
自二人开诚布公后的每一次交谈,南榕都愈能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仅仅只是一句话,他便预判了她的目的,并以此反制于她,
也无不是在告诉她,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问一问温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温景州淡淡一笑,却是反问她:“南儿想要的又到底是什么?”
不等她答话,他又眸色认真的看着她:“再过不久,你我便要结为夫妻,是这天地间最为亲密的爱人,大人一称,不应再出自你口。”
而后他才舒缓神色,修长的眉眼略有不解道:“我也想知,一直以来,南儿的执念为何。”
“执念为何?”
南榕对他的称呼计较避而不谈,只眼含嘲讽的看着他:“若你身处异世,举目无亲,处处受到限制与束缚,还要与一个屡屡欺骗,阻拦你迈向自由及回家之路的人成亲,你会甘心吗?”
温景州微微颌首,正色问她:“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吗?当然不!”
摄目的星火渐渐自那双干净明澈的眼眸中燃烧起来,南榕定定的看着他,语气无比郑重:“就如你在大夏是受万人敬仰,位高权重,朝中肱骨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亦是我的世界中受到社会与世人尊重爱护,不负家国培养为己为人尽己所能的所在,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你的父母亲朋在这里,你的所学所展在这里,是你一生无法割舍永报柔软的家乡,而我亦如此,”
“可这一切都被所谓的天意和人为强行遏制,在你看来,这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存在,无故遭受的不公,就只是一句,仅此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