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不会久留,也感觉得到他在克制,无冲动之意,南榕便稍缓了身体,去了睡意的清婉嗓音在静谧清香的床榻间轻轻响起:“我无事,只觉你时辰紧迫,诸事繁多,却浪费在此,委实不必。”
温景州低声轻笑,遒劲紧实的胸膛低震了下,连带着紧密相贴的柔软身子也跟着颤了瞬,“于我而言,与南儿相见,比之任何事都要重要,值得,”
他微躬了身垂下头,将她的额抵起,深若旋涡的眸紧紧凝着她寸寸流连:“见南儿安好,更是值得。”
“再过不久封地王亲便会返都,届时城中紧肃,我若抽不得身回来,南儿出门定要带好随护,
简言说罢,他抬起头在她眉心轻吻,嗓音微疲,低声呢喃:“扰了南儿安眠是我的不是,乖,睡吧。”
而后双臂合拢,抬腿将她细嫩的双腿亦圈在身下,垂下头抵在她的发顶闭上眼,不消片刻呼吸便平稳绵长。
他回来的突然,南榕惊醒间也未能仔细看清他的气色,但以他如此之快睡下便可想而知这几日他定然累极也不曾好生休息,
而似现下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他身体里,亟需得到抚慰的姿势,从前也都不曾有过。
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独有清冽好闻的松香气味,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密闭的床榻之内除了他比平日稍沉长些的呼吸声,便是他的心脏在她耳畔规律怦动的心跳声,
夜深人静,睡意朦胧,被温暖完完全全的笼罩包裹着,南榕本应很快也能睡下,可她此刻却了无睡意,更觉身体沉重如被绳缚,
她动了动身体,却只得到更紧密的禁锢,她尽力仰起头,从他颈侧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黑亮澄净的双眸静静看着床顶云锦素缎,不知多久后察觉到身前的男子气息有变才倏然闭眼。
先帝驾崩百官柩前守灵,一日里至多也只能休息两个时辰,温景州不辞辛苦避人出宫,说只待一个时辰,时辰一到便立时醒来,他轻轻松开怀中安睡的女子,深深凝视许久后,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入枕间掩好被子,而后再不停留,夤夜离去。
自那日他夜半归来又乘夜而去已又有三日未回,但他人虽不在,却每日总有消息递来。如今上都内外一切喜乐消失匿迹,入目尽是白色,大街小巷之内虽仍是人来车往,却凭显沉默肃然,再不见昔日声嚣鼎沸,
便连寺庙之中亦因天子驾崩,众多僧人被召入宫中而犹显冷清。
“阿弥陀佛,贫僧来迟,让施主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