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终于可叫她进去时,也不及感叹院子破败,便提着裙子满心期待急急敲了门。
“南姐姐!”
“南姐姐你开开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山路难行,我又累脚也疼,你不知我如今都受了何种委屈,南姐姐你再不见我,我真要成这上都笑柄了,”
说到最后,她话中已然哽咽,眼泪也唰地流出,也不去擦,便用白嫩的手继续在掉了漆的木门上拍着,
“南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很怕,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怕是要被天子退婚了,我不怕做不了皇后,我只是怕我连累家中,有一个被天子退婚的女儿,我父母及秋家一族,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也无人再敢要我这个被天子厌弃的女子,便连族中女子定也会受我连累难说姻缘,”
“南姐姐,你开开门好不好,南姐姐,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南榕也在想,自己要怎么办,她没有下山一次,没有与任何人交流,也不曾被任何人看到,她,准确来说,是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放下了注定不会成功执念,接受了要留在这个时代的现实,她以为她可以避过他的搜索,她以为她可以自由的,可她的自由却竟如此奢侈,如此短暂,
直到这一刻,南榕终于明白他当时为何要告诉她秋恬恬既是太子妃之事,他早早就未雨绸缪,便是用于今时今日的场面,他将秋家捧上了天,却又让他们欲落不落的悬在半空,而让她来做着执绳的人,以此来牵制着她。
木门开启的刹那,秋恬恬便忙跑了进去,待见到门后站着,穿着似僧衣样的宽大外衫,脂粉未施,却映着天地清色,更显清丽脱俗,面有憔悴却从容冷静的女子时,多日来备受煎熬的心,立时便灼烧起来,一直压抑着的委屈也忽地爆发出来,扑过去便将紧紧的将她抱住呜呜哭诉起来。
“南姐姐你怎么走了,你为何连我都不说一声,呜呜南姐姐再找不到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南榕有时真的很羡慕她的性子,她生在这样一个对女子苛刻的时代,却能有这样天真直率的性子,她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反倒是她,明明比她经遇宽容,却连肆意哭笑一场都做不到。
等着她气息渐渐平复时,南榕拍拍她的背,温声说道:“不哭了恬恬,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秋恬恬立时便头皮一紧,抽噎也骤然停止,她从她肩头起身,泪眼蒙蒙的看着她,如实说道:“是首辅大人让我来的,南姐姐,你是不想和首辅大人成婚所以才逃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