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懂,银子的事情瞒不住,别人也会去抢银子的,大伙儿都是左屯卫的人,人多力量大,抱团了,才能不被别人抢。

“可是,去淮南道啊。”林老头有些犹豫,太远了,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互相帮衬,一路跟着驿站走,就不信到不了淮南。”老梁发狠,他家里的情况并不比林老头家好,三个儿子死了两个,没死的那个小儿子竟然翻脸不认人,只管和媳妇过小日子,对老大老二的孩子,甚至老梁夫妻不闻不问。

“好,我家也去。”林老头看看林老婆子,两人都慢慢的点头。倒不是一定就坚信有银子可以捡,但眼看自己家因为小小的豆子涨了价,就要往饿死冻死的道路上急奔了,怎么都要拼一下。至少,有一群淮南道的将士家属抱团,比单干好太多了。

“我去通知其他人。”老梁说道。

“我也去通知几个。”老林想到了那娘儿俩。

几天后,城门边,两个穿着左屯卫将士服装的人,打量着百余人,问道:“你们都是左屯卫的将士家属?”

众人点头,有几人神色慌张,他们其实是其他卫的。

看着那破衣烂衫的老弱妇孺,两个左屯卫的士卒叹气,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交给了老梁。

“这是左屯卫的令牌,你们拿着这个牌子,去驿站,自然有人接应。记住,千万不能向人透露消息。”

百余人惶恐的点头,老梁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令牌,像是握着百余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