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面,实在不适合再有“最强半妖”这样的存在诞生。
孟黎敬佩道,“他一直任由自己困在孽火中受焚烧的苦楚,百年来都没有挣脱。即使能够挣脱,他也会为了维持现有的平衡不被打破,继续受着。”
“他的未来是一条不确定的路。但有一条可以确定,无论两族的关系再如何发展,只要一有变动产生,他就会立刻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届时再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孟黎叹了口气,隐隐能猜到谢烬隐忍内敛的心绪背后,藏着怎样的顾虑。
“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未来,当然也不忍心给你虚无的承诺。”
奚言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先前的小女孩心思荡然无存。这些未曾料想过的话语声,在她的心底烙下深深浅浅的灼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明明都没有做错什么。
他明明只是……
奚言想起那张空旷的大床上,孤独蜷缩着的一小团白色幼猫。
“心疼吗?唉,也不用。我瞧着他还活得挺好,还能再坚持好长时间。”
这种往事对她而言是沉重了点。孟黎转换话题,打趣道:“听说现在也有好些半妖感念他往日的恩情,四处云游寻找他的下落,想保护他避免天师围杀,反哺报恩呢。”
应该的。奚言想。
在那些幸存下来的孩子们心里,他大约等同于某种信仰。
在她心里也是。
他像祁连山最严酷的寒冬里也从不缺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