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与世家大族虚与委蛇,奚家主的性子早已是在外人面前凭她心中怎样惊涛骇浪,面上都是不显的,她便随意扯了扯嘴角笑道:“真是抱歉,荀儿今日身子欠佳,我已派人送他回房歇息了,便只能我来陪诸位闲聊了。”
“姑母,那我们去瞧瞧荀儿表弟罢,与他说说话。”
“是啊,姑母,我们在家便爱研究些滋补的方子,给荀儿表弟试试呢?”
若是先前,家主还察觉不出什么,毕竟沈卿清的事情在前,她关心则乱,但是今儿听闻,心中便有了思量。
男子的房间岂是随意能去得的?
但这几位小姐却如此便说出来了,可见心中并不尊重这些礼法,她们奚家最是看重礼法,若是真让荀儿嫁了这样的人家,岂不是家门不幸?
那位娘亲也意识到了这点,忙阻道:“胡闹!荀儿的房间岂是你们二人随意可去的?”
如此,此事便作罢了。
家主便装模作样与她们闲聊了一会儿,只是当那娘亲提及亲事时,便被她不动声色挡掉了。
而且她们先前也来过奚府一次,哪怕是在花园处闲聊,那也是精致的糕点,煮好的茶水上个不停的,哪里跟今日一般,什么吃食都么得,她口都说干了,连一口粗茶也未曾上来?
如此怪事,这位娘亲心头便有些怵了,先前认为人家肯定没听去的自信已然没有了,只得心慌着在心里盘算到底听去了多少,如何补救?
若是家主一开始便上来大骂她们,她们反而知道听了多少,尚能想想如何补救,偏这样用把刀在她们头上悬着,才最是熬人。
干坐着也是无趣,人家娘亲又不搭话,奚荀又不出来,她们几人也是觉得心中有些发虚,便索性起身告辞了。
家主自然没留客,她早已厌烦了,后面也只“嗯”、“啊”这般敷衍几句便罢了,态度很是明显。
这户亲戚呢,虽是门户比不上奚家百年基业,但是却也是近来兴起的家族之一,也算是门当户对,且这户人家家风自诩文官清流,也算是有些贤名,且又与奚家有些亲眷关系,算作是结亲的优选。
哪知此次,无意间扒开来,却见到这样肮脏的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