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算欺负了么?没有撩人的脸皮便不要总是说这些令人多想的话语,到头来羞的还是你自己。”
秦子衿随意取下一册书来,想瞧瞧是不是奚荀寻的那一本,发现并不是,抬手将它放回原处的过程中与奚荀说道。
她只是面上装得镇定,其实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先前她并不喜欢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如今才明白,或许面对心悦的人都是这般心情。
藏书阁内开着窗,不时有微风吹进来,吹动着奚荀帷帽上的轻纱,他藏在面纱下姣好娇俏的面容若隐若现,更因着他此时羞恼着,面上的绯红反倒为他添了一份自己并不知道的媚。
秦子衿瞧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奚荀此时在身后光的笼罩下,宛如画像中走出的男子,秦子衿心中涌上一股冲动。
奚荀并不知此时秦子衿心中矛盾非常,他反而疑惑地瞧着许久未说话的秦子衿道:“与师傅谈话时不需隐藏心中所想,这不是师傅教我的么?”
这还是奚荀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喊秦子衿“师傅”,秦子衿再一次后悔她果真是将奚荀教坏了,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却还不能喊痛。
这是个逻辑闭环,秦子衿也不知该怎么跟奚荀解释,思考了片刻还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奚荀。
于是,秦子衿只能小声说道:“咳,隔墙有耳,说话还是注意些为好。”
“荀儿明白了,若无旁人,便依旧能说得。”
秦子衿为奚荀强悍的理解力折服了,她觉得她跟奚荀恐怕就这个问题是讲不明白了,便放弃挣扎,转而继续去寻书。
由于心中有事,慌乱间她不小心将头顶的一沓书翻倒了,眼看着有本便要砸至她的身上来,“小心!”,奚荀眼疾手快,寻常瞧着顶柔弱的人此时倒是快步挡到了秦子衿的面前,厚重的史书突然掉落的分量自是不轻,奚荀虽是伸手抓着了,没让它砸到,但手腕却因用力过猛而肿胀起来。
“谁让你替我挡着的?我是女子,就算砸下来也不碍事,你一个男子,若是伤着了哪儿,可怎么办?再者,这书若是砸到了你的脸上,生得这样好的一张脸破了可怎么办?”
秦子衿心中着急,劈头盖脸便数落了奚荀一顿,虽是数落,也多是心疼所致,她抓着奚荀手腕紧张的神情,却反映了她心中所想。
“子衿瞧上的是我这张脸么?”
奚荀一向很会抓重点,若秦子衿瞧上的是他这张脸,那他日后便要好好呵护,奚荀心中是这么想的。
但秦子衿却以为奚荀问的是她瞧上的仅仅是他的这张脸么,毕竟只看脸蛋,在前世,好像是渣男渣女们才会干的事情,奚荀此时就像一个被渣女玩弄的小可怜,秦子衿便觉得他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