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卫家主终于出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放缓了语气，“够了乾儿，都是爹的错，这些年忽视你，任由他们欺负你，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当一个父亲！爹对不起你！”

“这次你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卫家主突然老泪纵横，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儿子，他不再愤怒，也不在害怕，有的只是后悔。

悔什么呢？悔忽视了他？也不尽然，若是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样选择，他卫刚的儿子，怎么能是个废物！

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摘不掉的标签，就这么贴在他脑门上，都是耻辱，废物，卫家的废物。

每次听见这两个字，他心里就恨不得将卫乾杀了算了，可是那是他儿子，他下不去手啊。

“我不管你修炼了什么功法，你走吧，你不再是我卫刚的儿子了，别杀了，爹求你了，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卫刚终于说出来这句话了，一直不忍说出口的话，突然之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眼泪顺流而下。

卫乾望着他，瞳仁中的红色渐渐褪去，眼底有一丝泪光闪过。

“你终于说出来了。”他顿了顿，将喉头的哽咽咽了回去，“你的确不配当一个父亲，你不配。”

他缓缓后退，脸上满是狼狈，终于，终于让他放弃了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

卫乾猛地转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斜靠在马匹上的许意，见他跑出来，正想躲一躲，却见卫乾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许意一惊，赶紧跑过去，将他扶住，“喂，你怎么了？”

卫乾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我又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是真的，我是爷爷！臭小子，好想抽你。”许意将他扶起来，“还能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