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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旻言还未置可否,马车已在英国公府前停稳。

他遂从袖中掏出一张手帕,递到她的面前,“上回,你忘记带走的。”

夜色微暗,姚思浅并未仔细查看便收进了怀里,当然也没有在意他所说的上回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走啦。”她踩着马夫提前放好的梯子,一阶一阶往下走,头也不回。

魏旻言见她欣然地收下,嘴角略微浮起一丝笑意,时隔这么多年,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待魏旻言回到东宫时,夜已深,惟有梁湛仍寸步不离地候在殿门口。他一见来者,立即单膝跪地,道“臣参见殿下。”

“平身。”魏旻言不断按揉着太阳穴,似乎很是疲惫。

梁湛见了状,不禁有些担忧。

当今皇上在盛年时着实是位明君,但人步入中年以后,愈发地耽溺于享乐,政事几乎全扔给儿子们处理。殿下这几日忙于朝政,便没怎么阖过眼,偏偏今日还陪着太子妃这么东奔西跑的……

梁湛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太子妃不懂事,心里面对这位主儿的好感再度下降。

“你查到什么了,说吧。”

“回禀殿下,这些年三皇子和江妃里应外合,笼络了不少朝廷命官。”梁湛语气微顿,恭谨地呈上一纸名单,“上头记录了近半年来,所有与三皇子有过来往的官吏。”

魏旻言接过后,由上而下快速浏览了一遍,便借着案上的烛火整张烧烬。名单里少说有数十条姓名,他却像过目不忘一般,全记在了脑海里。

“另外,还有一事,程老将军最近频繁地与戍守边疆的部下私联,其中似有不妥……”

胤朝律例规范,将军与部下互通的文书皆须经由审查,以防有将领拥兵自重的情形发生。程氏此举,恐怕已在犯忌的边缘触碰。

“继续观察,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