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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魏旻言忙碌至夜半,拖着疲惫的身子自行更了衣。

正欲就寝时,却发现床榻上不知何时,竟躺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她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形内勾外翘,流转间尽是勾引的意味。

若说,下午那位还只是不自量力地试探他的耐性,这会儿,可就是硬生生把他的底线踩在脚下了。

“来人!”

那女人见他当真动了怒气,也顾不上原来的目的,连忙掀开被褥起身,“殿下息怒,奴婢为尚寝局八品女官,今日乃是遵从上级的指示,前来……替殿下打理床帐。”

女人言语中处处暗示着,今日之举并非她的本意。但魏旻言哪里会听信这些辩解的说辞,只待掌灯的太监闻声赶来,便吩咐将人带走。

小太监也没遭遇过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便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殿下,这……之后该怎么处理?”

此时,魏旻言的睡意早已褪去了大半,语气也恢复往常的锋利,“夺去职务,着降为末等宫女,终生不得升等。”

说罢,一抬手,连带被子也给扔了出去,“这条被单受了污染,给本宫换一床新的过来。”

闻言,小太监愣了愣,却还是恭谨地应了下来。

殿下口中的受污染,是指……别的女人躺过吗?

当这句话传进魏旻德耳里时,他下意识地瞥了瞥身侧的姚思柔,很长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那前任未婚夫,当真是情痴得很。”

姚思柔清楚,魏旻德平生最厌恶别人拿他跟魏旻言比较,也不至于非要往他心头那根长刺上扎。

再说了,魏旻言前世为姚思浅做过的疯狂事还少吗?单就这一件,压根儿不足以让她感到丝毫震惊。

于是,姚思柔便笑说,“这事儿传出去,那帮臣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呢。一国储君,居然给未过门的正妃守节,多么可笑!”

她一句话说得怪声怪气,满心的讽刺全然压抑不住。

魏旻德听后,面色果真舒缓不少,顿了顿,冷静地分析道:“朝臣们揶揄归揶揄,明面上只会对太子妃愈加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