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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连最亲近的枕边人都瞒过了,又怎么能让北芩那边掉以轻心?父皇不管面对着何事,都是以政事做为第一考量。”

姚思浅自知不该挑起,他与皇帝父子间的恩怨,不由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谈这个败兴的事儿。”

一顿,她便狡黠地笑了笑道:“此番,哥哥好不容易才从北芩王世子那里,拿到江氏这些年勾结朝臣,为非作歹的证据。咱们应当好生庆祝才是。”

魏旻言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声音带笑,“你啊,果真是个爱记仇的。”

“那可不。”今时,姚思浅再回想起那日,江氏自导自演的小产经过,仍是一阵后怕。 “她想陷我不义,置我于死地。我非圣母,又如何容得下她。”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家娘子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听来,就像是一壶酿了很久的老酒,醇厚中带点醉人的魅力。

闻言,姚思浅不禁往他的怀里钻了又钻,撒娇道:“这几日出门在外,都喊我娘子好吗?真好听。”

魏旻言仅仅是乔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纵容着她在自己怀中捣鬼,“别说在外面。你若喜欢,回京中这么喊也成。”

两人光顾着调情,倒是未曾注意到马车已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隔了一道车帘之外,小厮侧耳听着里头断断续续传来人语声,不知是该进还是退,只好将求救的视线投向梁湛。

可谁知,后者却匆匆地别开了眼,全然一副此事与他无关的样子。

过了半晌,梁湛见那小厮仍旧裹足不前,忍不住出声催促道:“从这里开始就要改走水路了。还不快去请殿下和娘娘下车,赶紧啊!”

那小厮被他低声一吼,顿时就吓得没了主见,忙不迭上前去唤魏旻言。

然而,不出多久,他便发觉比起梁侍卫故作凶狠的口气,里头那位正经主子才是真的恐怖啊!

他的眼神利的像把刀,瞄准自己时,就仿佛被人用刀锋抵在喉咙那般恐惧。

原来,眼神真的能杀人。

而始终在旁边观望的梁湛,此时却无比地庆幸,方才没有亲自去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