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姚思浅忍不住深看好几眼,直至魏旻言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才垂下头,跟着走进帐中。
“儿臣给父皇请安。”
姚思浅缓缓地道了个万福,礼数半点不错。
她与魏旻言成婚逾半年,觐见皇帝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因着前头发生过的几回糟心事,即便皇帝不待见她,亦是情有可原。然而……
皇帝此时却像个慈父般,热络地招呼道:“免礼。如今在外头,凡事不需像宫中那样拘着。”
姚思浅依言坐定,才发现御前侍奉茶水的,已从先前那位面善的女婢,换成了江茹诗,不由脸色微变。
“朕瞧着这只手镯碧玉手镯挺衬太子妃的,戴上试试?”
“是。”姚思浅乖顺地把镯子往自己的腕上一套,而后笑眼盈盈地说道:“果真是极好看的,多谢父皇赏赐。”
魏旻言看着她越发得体,且进退有度的表现,心下微安。
端起茶碗,略抿了一口,心绪却不自觉飘远。
眼下这年头,京中贵女们大多崇尚晶莹,透亮的玻璃种玉。而对这种碧绿色的翡翠,无甚好感。
但皇帝却压根儿不关心这些。因为无论他送的礼物为何,做臣子的都只得欢欢喜喜地接下,谢恩。
魏旻言沉浸在自个的思量中,半晌,才听见皇帝悠悠地说道:“朕记得你母后刚怀上头胎那会儿,孕吐的特别严重。什么山珍海味摆在眼前,都吃不下。”
听罢,魏旻言侧过头,看了看姚思浅愈渐红润的气色,笑说道:“太子妃的食欲倒是颇佳,暂且无须担忧。”
“这就好,这就好。”说着,皇帝又把目光转向姚思浅,语气放得宽和,“你只管安心养胎,其他的切勿多思。”
姚思浅轻声应下的同时,也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嚼出几分深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