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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涵双想反驳,却寻不出话来说。

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天子的女婿,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尽管出门在外,人人都要敬称一句驸马爷,极尽风光。

可背过身去,谁敢说不是把小白脸的污名往他头顶上扣?

魏涵双沉默良久。

久得半夏都以为她的心结是绕不开了,正欲再说,却见魏涵双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感情是双向的,我不想总让他独自负担,自己却像事不关己地躲在这一方小小的宫殿里。”

半夏愣了愣,只觉得她那双狭长,而又微微上吊的凤眸中,蕴藏着自己前所未见的情绪。

说是果敢,似乎稍嫌绵柔了点儿。可温柔么?却又显得那么坚毅,那么决绝。

这一路走来,半夏是见证最多的。

当年,魏涵双仅仅十三岁,发长未及腰,只得扎成两个挺翘的羊角辫。

小姑娘年少气盛,脾气是真的大,别说那些臣子的妻女,便是五皇子魏旻棠都经常被她欺负的哇哇大哭。

放眼整座京城,也唯独她那太子亲哥,尚且能管上一管。

直到那日,姚时安奉旨入宫,与诸位皇子对弈、吟诗。

行走间,他低垂着头,整副心神皆沉浸在方才的棋局中,犹未抽离。

因此,当他偶然在甬道上碰见魏涵双时,竟是连眼皮也未抬一下。错了错身,便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