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姚思浅一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各地官员们那些文诌诌的词儿,繁复又不实。
姚思浅不曾读过这般正式而艰涩的文书,这时早已失去耐心。
每本只看了眼开头,匆匆扫过内容便重新阖起,嘴上止不住地碎语道:“这一本本的奏章,所谈皆是关于灾情之事,半句都没有提到不久前刚结束的战争,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件事似的。”
话音落地的刹那,魏旻言心神略有恍惚。接着,他猛地扳扯过她的细肩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啊?”
姚思浅虽然不解,却也顺从着他的意思把话复述了遍。
说到最后,她的双唇因恐惧而微微张着,娇艳欲滴的唇瓣慢吞吞地吐出两字,“坏了。”
……
一步入金龙殿,周围的纷纷扰扰顿时变得肃静,凝寂。
周瑞海乍听闻这串熟悉的脚步声,便急忙回过头,点头哈腰着道:“婕妤娘娘。”
然而,江茹诗却连半分多余的目光也不给他,只冷冷地说道:“等会儿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么?”
“诶,奴才省得。”
不待他尾音落下,江茹诗砰地一声把门带上,径自将人和声皆隔绝在外。
见状,饶是周瑞海修养再好,亦不由脸色微变。
他在御前当差二十余年,连皇上都体恤他的辛苦,更何况后宫里这些妃嫔?无一不是上赶着巴结的。
像江茹诗这般,敢甩他脸色的当真少之又少。
周瑞海不禁擦了擦汗,天知道这个江婕妤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蛊?竟令皇上如斯着迷,任凭旁人如何劝说,都听不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