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老爷睁着他无耻的大眼睛:“我可以再租给你啊,保证比渔商们租借的费用低一个银币。”
苏起咬牙道:“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格雷老爷笑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吃不上饭留着船也没什么用。你说对不对?”
要是把船卖了也许能熬过这阵子,但是天气越来越冷,鱼也越来越不好捕捞,更何况这片海域有那么多的渔夫出海打捞,如果真的把渔船卖了到最后他可能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了。
不过是一个眼下可能被饿死,之后可能是饿死加冻死的问题。但无论账怎么算,苏起都发现眼前的境况陷入了恶劣的恶性循环。
他想谋生就要捕鱼,按十五条鱼一个银币算,他得捕45条鱼才能有三个银币去买一罐米。而这仅仅只是米的钱,还有冬天快到了他需要买炭火,各种零碎的开支下来,苏起都不能保证他能活过这个冬天,毕竟他现在连捕鱼都还不怎么会。
苏起的眉头纠结的皱起,一想到生计他的心里就涌起淡淡的哀愁。
格雷老爷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他将自己无耻商人的嘴脸收敛起来,假惺惺的抓了一把米放袋子里递给苏起。
“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我格雷说话算话,出的价钱绝对比渔商高一个银币。”
格雷老爷虽然是一个讨厌的人,但是米不讨人厌。
苏起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对方的糖衣炮弹。他卖船的念头动摇了一下就果断的否决了,但这不妨碍他将米踹进兜里。
等回去就把米罐里的那粒米一块揪出来煮了。等等……煮太奢侈了,还是揪一小把熬粥吧。
苏起裹紧身上的衣服经过海岸,咸涩的海风刮过他的面颊。他经过那些收网的渔夫身旁时,留意了几眼想看看阿鲁达在不在。然后一个声音如巨雷般响在耳旁:“我说这是谁呢好几天不见。哟,今儿个不打算进城卖鱼了?”
渔商呲着他的黄牙笑得好像一只金枪鱼。
苏起眉头又深深蹙起,面对着今后压榨自己的渔商,他应该耐着性子客套一下。但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张嘴便是嘎嘎的一阵笑,随后嘴皮子叭叭叭的开始嘲讽他。
“人呐想要能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你也算是起了一个好开头,让大家知道不是什么事越过吉拉老板就能那么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