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梨想了想,问曲友莲:“我服个软有用吗?您是不是就不逼我们离婚了?”

曲友莲翻着白眼冷笑:“怎么这个时候知道服软了?害怕了?想求我了?告诉你,做梦!你今天就是跪在地上磕头都没用,还服软,多牛的人呢,也有今天?”

“今天让大家来就是为了说个理,不要改天又到处乱说什么我们没良心,嫌弃乡下人逼着你离婚,马上郑主任来了,咱们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到底做婆娘的打自家男人该不该离!而且你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这婚非离不可,明天我就把亦诚叫回来,不同意咱就上法院。”

南梨于是耸耸肩:“你们听到了,我就不用去自取其辱了吧?”

众人纷纷叹息,这婆媳俩都倔得跟头驴似的,看来这婚怕是离定了。

八十年代初,离婚那真是天大的事,他们这家属大院自建成以来就没有离婚的,如今算是有了头一对。

有人已经开始反思,门当户对这种东西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就没见两个城里人或两个乡里的离婚,这从乡里嫁来城里还是不长久,两人见识、习惯各方面都不一样,要在一起长长久久确实难。

有人为南梨感到惋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背着这样不好的名声离婚,以后谁还敢要她,将来还不知道得遭多少罪。

很快郑主任来了,曲友莲赶紧迎上去:“您可算是来了,上次咱们说的话还算数吧?”

南梨也站起来,冲郑霞笑道:“主任,上次谢谢您借我钱,他们给你了吗?”

郑霞走进去,“给了给了,只是,”她叹口气,“我恐怕拦不住他们要离婚了。”

南梨笑起来:“难道您觉得我还会留在姜家吗?”

郑霞微微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南梨拉着郑霞坐下:“您先喝口水,等等就知道了。”

虽然郑霞不明白南梨什么意思,但见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心里终于放松一点。

她刚刚来的时候还踌躇了好半天,毕竟离婚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是影响巨大的,她当然觉得南梨留在姜家是受罪,不如早走早解脱,但不知道南梨自己是怎样想的,如果她一心想跟着姜亦诚,那自己这次不是坏事了吗。